葛征連忙繼續看下去,在石柱下方,那一張火焰呈眼球狀的燈。燈在煉金術之中往往寓意著永恒,眼球形的火焰正是符合了這個永恒的暗示。
葛征的心裏越來越不安,他把視線集中在了方程式的最後一個圖案。前麵兩個圖案並不難以理解,這第三幅也是一樣,獨角獸在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的心目中是聖潔的象征,可是在煉金術之中,獨角獸象征著聖潔的時候反倒不多,大多數的時候,獨角獸是一種“破解的方法”。就像光明之於黑暗。
獨角獸背上的那棵樹十分茂盛,動物和植物的雙重屬性,不過它並不代表著雙頭蟲或者是鬼花樹,因為這個圖案還要考慮到獨角獸的寓意,以及那棵樹的寓意。
樹葉上滴下來一滴滴的黑色汁液,落在白色的獨角獸身上,獨角獸立刻被染上了一個個黑點,它的表情十分痛苦——自身被自身毒害。
葛征的心沉了下去:真的是這樣子!
植物比肩巨物、數量眾多的新生。是黑澤九籽草。這種草生不是生長在泥土裏,而是在十三級魔獸黑澤巨獸的肩膀上。並且並不是每一頭黑澤巨獸的肩膀上都會長由這種草。
與其它植物不同的是,它的每一棵草籽,都能發出九顆小草。
從某個角度來說,九這個數字,是“數”的極致,最大的一個數字。
永恒的火焰眼球,是裂齒魚龍的眼睛。在星煉世界,連睡覺都爭著眼睛的魔獸並不算少,但是這樣的眼睛中能燃燒火焰的就隻有裂齒魚龍。它正是靠著“永恒”睜開的眼睛之中,火焰一樣的光芒,在漆黑的深海引誘獵物上鉤的。
自身被自身毒害,自身被自身“破解”。是犀頭狂蛇的蛇膽。犀頭狂蛇的毒素物比劇烈,隻有它自身的蛇膽才能解毒。
另外,犀頭狂蛇幾乎免疫一些毒素,唯有用它自己的蛇膽膽汁淬煉的一種毒藥,才能毒死它。
除了投影方程式的綠色液體,和巨石柱,這張方程式中的五種主要原料,有三種正是葛征苦苦追尋的,能夠讓他回家的材料!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似乎突然之間開竅了:豆豆小姐把自己召喚來,用的是空間魔法原料,要把所羅門魔神從冥界召喚來,不也一樣用的是空間魔法原料?葛征突然後背一寒:難道我也是所羅門七十二魔神之一?
他啞然失笑。
望著手中的方程式,葛征痛苦的搖了搖頭:早知道就投靠三皇子了,原來他手中有這些材料,自己投靠他,坑蒙拐騙,先把這些材料搞到手,然後一個傳送陣就可以回家了,管你什麼王子奪嫡皇位之爭呢……
可是現在——葛征苦笑不已,這張方程式看起來珍貴無比,但是對自己就是一張廢紙啊。平白高興了一場。
……
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早上還要穿著棉衣,到了中午,燥熱讓人忍不住脫光了上身。
除了每天的采石練習,為了不荒廢學業,為數不多的老師們各自承擔起幾門課程來,在晚上的時候給學員們講一講。
一開始還真是捉襟見肘,戰士係有兩位老師,魔法師係兩位,刺客係一位,射手係一位,綜合係一位,煉金係……也隻有一位,那就是城主大人葛征閣下。
別的係還好說,綜合係門類紛雜,一位老師也隻精通自己的職業,對於其他的冷僻職業並不了解,綜合係的學生們基本上隻能去聽聽魔法課。
隻是沒想到這個臨時起意的舉動傳到了帝國腹地之後,竟然引來了更多散落在各地的東勝學院的老師。
導師們也分為三六九等,那些名聲大的、級別高的導師回到家鄉,自然有人貴族延請,畢恭畢敬、客客氣氣,就算沒有了東勝導師的工作,他們的生活也依舊很愜意。可是另外一些名聲並不顯赫,等級水準也不是那麼高的老師們,比方說助教、講師這個檔次的老師,它們可就沒有那麼運氣了。回到個自己的家鄉,沒有了東勝導師的身份,當地的市政官和貴族們並不對他們另眼相看,這些導師們做老師做的久了,脾氣也養成了,以前整日被學生們群星拱月般圍繞著,現在辦個什麼事情還要被小官吏們索賄,他們自然受不得這樣的閑氣。於是不少講師和導師也動身趕往阿克哈馬城。
來的人多了,雖然水準不高,但也緩解了教師緊缺的壓力。不過帝國內部又起了一個傳言:阿克哈馬城有一座東勝學院分院。有些傳言甚至說阿克哈馬城的學院就是大陸五大學院之一的東勝學院,隻不過從王城搬到了帝國東部而已,阿克哈馬城的學院,就是東勝學院的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