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青絲淩亂(2 / 3)

冷雪粲輕輕的搖頭道:“你必須聽,因為這是你的使命。”

“冷雪粲,多餘的話最好不要說”冷雪夜冷冷的道。

冷雪粲看著傾煙,有些冷淡的道:“母妃,難道你也任由這麼下去嗎?你也知道的,現在溯鳴鳴已經在著手了,想必不久夏西碩陰陽大法練成,更無人是他們的對手了,難道您要看著這整個天下都要成為溯鳴鳴的嗎?”

“冷雪粲,想要江山自己去爭取,何必要把這些責任牽連到我娘身上?”冷雪夜黑眸散發著寒光。

冷雪粲冷冷一笑“既然這裏不歡迎朕,朕走即是,但是母妃,你是天後,是整個天地的主宰者,不要讓我失望。”

傾煙身子一顫,“你……你到底是誰?”她記得她是天後的事情隻告訴了痕兒,可是為什麼他會知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冷雪粲說罷離開了。

“娘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雪夜不解的問。

“沒事,沒事”傾煙搖頭,現在她有些混亂。

“煙姨,他說的是真的嗎?”水漠痕忽然很冷靜的看著傾煙問。

傾煙回身,看著水漠痕那沒有一絲汙染的清眸,微微頷首,眸裏有著淡淡的哀傷“痕兒,我真的不想告訴你,不想。”

“你說”水漠痕緊緊的抓著傾煙的手,她在顫抖,在顫抖。

“痕兒,事情沒有走到那個地步,煙姨不想說。”

“煙姨,你還誰是說吧!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好不好?”她感覺她的心也在顫抖。

傾煙看著一臉乞求的水漠痕,歎了一口氣,眉宇間的傷感越聚越濃,猶如一道已經裂了很久的傷口,即使愈合也會有著疤痕“其實,隻要……”

傾煙緊咬著下唇,忽然美眸裏有著凝聚成淚滴的水霧“痕兒,我真的說不出來。”

水漠痕鬆開傾煙的手,無力的看著遠處“是不是必須要我親自殺了碩哥哥?”聲音帶著絕望還有那濃烈的哀傷。

冷雪夜陡然一顫,他驚異的問“娘,真的是這樣嗎?”

傾煙垂下美眸,良久才點頭,聲音帶著顫抖“是的,痕兒說的沒有錯,而且隻有她能辦到。”

“為什麼?”冷雪夜問道。

“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清澈的眸子帶著絕望的憂傷,那種絕望直到眸子的最深處。

好久,屋子裏都是一片寂靜,冷雪夜此刻才發現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水漠痕,那種絕望讓他有些害怕,那是對生的無望,對死的執著。

“痕兒,你……”

“煙姨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好好的靜靜”水漠痕轉頭看向別處,那眸底是望不到底的哀傷。

冷雪夜還想再說什麼,傾煙一把拽住他,搖頭道:“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痕兒,或許還有別的辦法,相信我,好嗎?”冷雪夜正色的看著水漠痕,如墨的眸子劃過一絲異光。

“還有別的辦法了嗎?”水漠痕絕望的看著冷雪夜。

冷雪夜似乎聽到水漠痕心裏那種絕望的聲音,他堅定地看著水漠痕道:“有的,一定會有的。”

“不會有的,冷雪夜你出去吧!我暫時想一個人呆著。”

“放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冷雪夜此刻變得固執起來,墨黑的眸裏帶著她無法忽視的光芒。

“放心,我還不會傻到自尋短見”水漠痕冷冷的道。

冷雪夜看著水漠痕,暗淡了眸裏的光芒“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吩咐下人。”

“為什麼這麼做?你知道八弟真的很擔心你?”

“切兒,我的心隻有那麼一點點,已經不可能再分給別人了”她搖頭,苦澀的笑了笑。

“原來你都知道,知道八弟對你的心。”

這幾天水漠痕都將自己鎖在屋裏,既不出來也不讓別人進去,這樣另傾煙他們簡直坐立不安,也不敢茫然闖進去,生怕會觸動水漠痕那原本脆弱的心。

“還是沒有吃嗎?”傾煙看著丫鬟綠兒從水漠痕房間裏端出來的飯菜問道。

綠兒搖頭道:“王妃根本不讓我們這些下人進去,奴婢隻是將飯菜放在門口,可是第二天再去送飯菜時,前一天的飯菜還原封不動的在那裏放著。”

“她想餓死嗎?”冷雪夜墨黑的眸子劃過一絲冰冷。

傾煙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離開了。

“痕兒,煙姨能進來嗎?”

傾煙在門外輕聲的說道。

不久,屋裏傳來淡淡的聲音“進來吧!”

傾煙推開門,進到屋裏,一眼就看到蜷縮在床邊某一個角落的水漠痕,青絲淩亂的披散在胸前,遮擋住那清秀的麵容,她雙臂環著雙腿,頭枕在上麵。

傾煙搖了搖頭,嘴角牽扯出一抹苦笑,她走上前,坐在床邊,那雙曾經神采飛揚,清澈靈動的雙眸仿如墜落在萬丈深淵裏,想逃逃不出來,深深的絕望,那一刻傾煙感覺到心裏在顫抖,她伸出雙臂上前環住嬌小的發著顫抖的身子,一種悲傷從這嬌小的身子裏散發出來,並感染了她。

“痕兒,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如果。”傾煙輕咬著下唇,聲音透著哀傷“如果爍兒知道,一定會心疼的。”

懷裏的人在搖頭“不會的,他不會心疼的,因為他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我們曾經擁有的記憶,選擇了前世,他拋棄了我。”

聲音嘶啞低吟,遙遠而飄渺,傾煙突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她緊摟著懷裏的人,憂傷的道:“不會的,爍兒不會的,他一定有苦衷的。”

“無論他有什麼苦衷,他已經選擇忘記我,忘記我們的承諾”水漠痕抬起頭,那清澈的眸子帶著深深的哀傷,仿如易碎的水晶球,現在被人狠狠地摔碎,再也無法愈合,那是永遠消散不了傷痕。

“痕兒,沒有到最後,你不能這樣就放棄了希望。”

“希望?”水漠痕哀怨的看著傾煙,眸裏的悲傷越聚越濃,仿如一個巨大的黑洞將那僅存一點的光明也吞噬了,然後全是黑暗,絕望的黑暗。

“我看不到希望,看到的隻有絕望”水漠痕帶著淺傷苦澀的笑著。

“這樣你就選擇放棄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冷冷的從門外傳來,接著那襲帶著晨暉的白衣緩慢的走了進來。

漆黑如墨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水漠痕,冰冷的氣息將她包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水漠痕對上那雙黑眸,那裏竟然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冰冷,一時間她有種回到從前,那是帶著一臉冰冷的冷雪夜。

“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她緩緩開口問。

“我在可憐你”冷雪夜冷酷的道。

水漠痕一怔,“為什麼要可憐我?”

冷雪夜看了水漠痕一眼,繼而繼續冷道:“被一個男人拋棄就會成這副摸樣?如果我是男人也不會喜歡你的,我在想七哥是不是根本就是討厭你,才會選擇忘記你。”

“你……”水漠痕麵上冷如冰霜的看著冷雪夜。

“難道不是嗎?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值得嗎?”冷雪夜忽然提高音量冷冰冰的問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真的讓我”水漠痕捂住臉,埋在雙膝間悲傷的哭泣起來。

冰冷的黑眸裏劃過一絲不忍,但是嘴裏吐出的話語卻異常清冷“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找到七哥,向他詢問理由,如果是他主動忘記的,那麼沒有什麼值得去傷心的,如果不是,那我一定會尋找到解救七哥的辦法,而不是在這裏絕望的等待,等待一切都變成事實。”

水漠痕一怔,她抬起頭,含著水霧的雙目使她不能看清冷雪夜的表情,但是她卻看到一縷晨光揮灑在他的身上,淡淡的金色光芒圍繞在他的身上,修長俊拔的身影在那金色光芒的照耀下,竟然那般奪目,那一刻他美的攝人心魄。

“放開我,放開我”女子掙紮著想要逃跑,卻無奈的跑不了。

“要乖知道嗎?一會兒你就不知道痛苦了,你會在最歡快最美好的感覺下死去,到時候你一定會感激我的”黑衣人嘴角帶著詭異的冷笑。

“你放開我,你這惡魔,你放開我”女子越來越掙紮,雙手不住的揮舞著拳頭,玉腿不住的踹向身後之人。

“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丟下去”黑衣人雙眸散發著淩厲的冷氣。

女子立刻不在掙紮,雙目哀怨的看著黑衣人,乞求的道:“放了我好不好,我還有爹爹等著我買藥回家。”

黑衣人冷笑“落在我的手裏,就別等著活著出去了。”

忽然黑衣人飛身落在一個山洞,他拎著女子走了進去,待走到盡頭,女子才發現這是一個很大的山洞,除了這個出口,再無任何洞口,她有些絕望了,也許她的命就該如此了,黑衣人將她甩在一邊,一步坐在裏麵的椅子上,雙目緊閉。

不一會兒,忽然傳來一種聲音,那聲音令人渾身打顫,女子驚恐的望著擋住洞口的人影。

血紅的眸子在看向她時,仿如烈火一般在那裏麵燃燒,她感覺內心在恐懼著這個人,她渾身顫抖著,蜷縮著的看著此人。

清水一般的眸子裏透著深深的恐懼與害怕,那是弱小對強大的懼怕,那是一種絕望,深深的絕望,暮然間透過眼前這個女子,他似乎看到了一張清秀的麵容,清澈眸底帶著無望的神色。

心一緊,似乎有許多東西一瞬間要破土而出,他雙手緊緊的抓住腦袋,那裏要破裂,生生的要從裏麵出來,那種疼痛無法言語,他狠狠的撞向洞壁,狠狠的,幾下之後,他清晰的看到雙目被血色遮擋,血腥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

“茵兒,茵兒”他吼著,聲音在這個山洞中回響著,仿如要穿破洞頂,直達雲霄。

坐在洞裏的黑衣男子,忽然倏地睜開淩厲的眸子,冷冷的道:“別抵抗了,那會讓你越來越痛苦的。”

“不……不,我不能背叛茵兒”血色的眸底劃過一絲憂傷,將那血色充斥的更加鮮豔。

黑衣人嘴角劃過一絲的冷笑“那麼我隻好殺了她”說罷,男子飛身下去,一掌劈向女子的天靈蓋。

“不要……”隨著怒吼,黑衣人止住了手掌,忽然麵上劃過一絲殘忍“如果我把她抓來會怎麼樣。”

“不要,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傷害茵兒嗎?”紅眸帶著哀傷的看著黑衣男子,嘴角閃過一絲深深的傷。

“不要傷害茵兒,不要傷害她,我都會聽你的。”

黑衣男子看向驚恐不已的女子,冷道:“那她怎麼辦你應該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他神色的冰冷的走向女子。

女子驚恐的搖頭“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啊……”女子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感覺。

好久好久,女子感覺到身體暖暖的,仿如她在家裏點燃的火堆,在火堆前與爹爹相互偎依取暖,又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睜開雙目。

一雙媚惑的桃花眼印在她的眸裏,那眼底有著不被人發現的憂傷,那憂傷很深很深,深到骨子裏,深到骨髓裏,不可能消去。

那一刻她的內心有著深深的震撼,是什麼讓他悲傷?

“你醒了?”冷淡的聲音傳入耳裏。

她一驚,立刻明白過來,她盯著人家看好久,慌忙的坐起來“我……我怎麼在這裏?”

她感覺到臉頰很燙很燙,見沒有回答,她悄悄的抬起頭望向那人,銀紫色的長發垂順的披在身後,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頭發,仿如天上銀河一般,飄渺虛幻,但是那銀色卻透著淡淡的紫光,讓人莫名的從心裏感覺到一種神秘與高貴,那俊美如玉的臉上完美的似天神一般,沒有一絲瑕疵,唯一不足的是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酷。

“醒了就離開這裏”冷淡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是……是公子救了奴家嗎?”她抬起清水的眸子,淚汪汪的看著麵前令她窒息的絕色男子。

男子一臉冷酷的道:“我沒有救你,況且我就是那個人。”

她一怔,搖頭“公子真會說笑,您怎麼可能是那個令人害怕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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