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英雄救美(2 / 3)

士兵心領神會的接過,推搡著水漠痕“難道你不知道,聖上有令這麼晚不許這麼多人出城嗎?”

“大哥,通融一下吧!我娘病得很嚴重,這些都是給她老人家的藥材與衣服”藍衣男子一臉卑微的道。

水漠痕不禁鄙夷,沒想到剛才還對她冰冷的要死,這一刻變臉的速度令她驚異。

士兵看都沒有看藍衣男子,冷道:“不行就是不行,快回去。”

藍衣男子將往後退的水漠痕提拎到士兵跟前,道:“可知道麵前這位是誰?”

士兵看了一眼水漠痕,搖頭“不認識。”

水漠痕想笑,卻使勁的憋著,藍衣男子似乎明白了什麼,提拎著水漠痕走到隊伍中,一甩手,水漠痕狠狠的甩在地上。

水漠痕揉著屁股,怒道:“你想殺人啊!”

藍衣男子一臉陰沉,冷道:“我現在確實很想殺了你,你到底和士兵說了什麼?”

水漠痕揉著還疼著的屁股,冷笑“我不過是說不要放了你們這些蠻人。”

“你……”藍衣男子頓時冷怒,出手就要像水漠痕拍來。

“藍衣”冷冰冰的聲音從轎子裏傳來。

“主子,應該早殺了她,這個女人,不禁沒有幫了您的忙,反而還會惹來夏西碩”藍衣男子看著水漠痕咬牙切齒的道。

“朕,早已猜到”冷冷的聲音在周圍回響。

水漠痕渾身一顫,這個南蠻王到底知道了什麼?

馬車的簾子被一支修長幹淨的手掀開,接著是那雙洞徹一切尖銳冷厲的黑眸,他下了馬車徑直走到水漠痕麵前。

水漠痕膽怯的後退了幾步,聲音輕顫“你……你想做什麼?”

南蠻王冷冷的道:“怎麼?有膽量騙朕,沒有膽量麵對朕?”

水漠痕別過那雙令她不寒而栗的黑眸,道:“他們不放行,我有何辦法?我說我是王妃,誰會信?”

“有人會信。”

“誰?”水漠痕抬起頭,對上那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夏西碩。”

水漠痕垂下眸,久久不語。

“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南蠻王冷冷的問道。

水漠痕驚異的抬起頭,眸中閃過猶豫“你知道?”

南蠻王望著遠處那飛奔而來的人,冷道:“這天下沒有朕不知道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突然,水漠痕看到南蠻王那雙黑暗幽深的眸裏閃過一絲恨意,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卻足以讓她感受到了那恨得強烈。

“茵兒”夏西碩下了馬,向水漠痕奔來。

“你想讓他死在這裏?”足以冰凍一切的語氣冷冷的傳來。

水漠痕心一驚,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做什麼?”

南蠻王望向水漠痕,那黑眸仿若一個巨大的無底洞,要將她吞噬,順著南蠻王的手勢,她看到隊伍中所有的人都整裝待發,那通身的殺氣,毫無遺留的釋放出來。

“為什麼要在這裏這麼做?這裏還是天雪國的境地。”

忽然,隻聽見一陣陣號角,接著邊境外的無數南蠻士兵如排山倒海之勢向這邊襲來,水漠痕見此大驚,南蠻王狂妄的冷道:“隻要放朕回去,今天朕就不會血洗天雪。”

水漠痕似乎有些明了,這裏雖然邊境,但是卻地處險要,南蠻王之所以不選擇在城裏,而是認為援軍不會那麼快到,而到了邊境,即使出不去,那數以萬計的南蠻士兵也能讓他毫發無傷,最關鍵的是,夏西碩現今是單槍匹馬,他根本就不用害怕了,否則擔心的第一個就是帶兵的夏西碩。

想到這裏,水漠痕有些害怕,應該盡快讓夏西碩返回,趕緊放了南蠻王,要不血洗天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現在回去叫援軍已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可能援軍到了,夏西碩不是被俘,也是被累死了,這麼多南蠻士兵,況且還有她這個拖油瓶呢?原來南蠻王在打這個小九九。

“碩哥哥,讓他們開城門”水漠痕大聲呼喊著。

夏西碩聽見水漠痕的聲音,一種喜悅浮現在那如玉的臉上“茵兒,你……你記起我了?”

水漠痕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關心這個?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出門忘吃藥了。

夏西碩來到離南蠻王幾米之處,南蠻王的手下早已將夏西碩團團圍住,見到此,水漠痕氣的要死,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對付這麼多人,還愣頭愣腦的往裏衝,有沒有頭腦?其實水漠痕是不知道,自從和她在一起,夏西碩就變笨了,正如無情所說的話,和她在一起,都會變笨的。

夏西碩一襲紫衣飄渺出塵,銀紫色的長發在塵土中飛揚,那半眯的桃花眼中,緊抿的雙唇,無意中增添了無人比擬的絕代風華。

雙眸冷魅的掃視著一臉冰冷的南蠻王,他的聲音在這裏傳開“放了本王的王妃,本王馬上開城門。”

南蠻王黑暗幽深的眸子散發出冷冽的光芒,他指著夏西碩的身後,冷冷的道:“難道夏王爺以為,憑著你的單槍匹馬就能贏得了你身後的南蠻士兵嗎?”

水漠痕此刻比較乖巧的符合著南蠻王,喊道:“聽他的話,開城門,不要擔心我,我沒有事情的。”

夏西碩如玉的臉上一片冰冷,他沒有回頭去看身後那些數以萬計的南蠻士兵,隻是緊緊的盯著麵前離他不遠處的女子,眸中帶著憂傷的望著女子。

水漠痕垂下眸子,緊緊的咬著下唇,她不敢看夏西碩的眼睛,那憂傷似乎要將她包圍,令她無處可逃。

南蠻王見此,眸中閃過陰霾,他冷道:“如果夏王爺能將朕打敗,朕不僅會放了她,也會自願留下來。”

“王爺,不要答應”拚命趕來的書童,一臉低沉的道。

夏西碩當下一擺手,看著南蠻王道:“好,本王同意。”

水漠痕看著一如往常冷酷的南蠻王,他這麼做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好處?可是卻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他可是不能後悔的了,因為這麼多人在聽著呢?

“王爺,萬萬不可”書童一臉焦急的勸著夏西碩。

夏西碩冷冷一揮手,冷道:“書童,本王自有分寸,前年他敗在本王手下,今天依舊如此。”

“主子,您?”藍衣男子有些不理解的望著南蠻王。

南蠻王眸中陰霾冷冽的光芒更加濃烈了,他冷冷揮手:“朕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藍衣聽到這裏,不在勸解南蠻王,退後到了一邊,既然主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相信主子不是魯莽之人,否則早已死在八年前的那場奪位戰爭中。

水漠痕見藍衣麵上一如平常,毫無擔憂之色,心裏有些不安起來,難道這裏有詐?她不是很擔心夏西碩與南蠻王的交手,因為最差也就是平手,可是為什麼這心裏卻已經開始七上八下了呢?

圍在夏西碩周圍的南蠻侍衛迅速退開,分散兩隊整齊的待命,南蠻王步伐沉穩的來到夏西碩麵前,冷冷的道:“開始吧!”

夏西碩輕挑眉頭,抽出腰間軟劍,抖索的軟劍仿若銀蛇一般,柔中帶著狠毒,但見他手背一轉,銀蛇快速的向南蠻王逼近,動作幹淨利索,迅猛如閃電。

南蠻王冷淡的看著軟劍逼至胸前,右手瞬間擋住了軟劍,頃刻一彈,食指與中指就將軟劍牢牢的製止在離胸前絲毫的地方。

夏西碩皺著眉,手中的軟劍一抖,抽了回來。

南蠻王眸中精光一閃,手一頓,一把通身都是紫色的劍出現在手裏,在陽光下竟然散發著有些昏暗的幽幽紫光。

“叱吒天下的另一把寶劍——紫玉”書童盯著南蠻王手裏的寶劍,喃喃的道。

“很厲害嗎?”水漠痕自言自語的問。

藍衣打開手裏的折扇,一臉冷漠的替水漠痕解釋道:“這天下一共有三把劍,傳說是一對相愛的人為自己的孩子創造出來的,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造出來的三把劍,一把很邪,一把很冷,一把則很暖,造出後的當天,兩人失蹤了,這三把劍卻流入了江湖,但凡事得到此劍的人,卻都如劍一般,要不就很邪氣,要麼就很冷,要麼就溫柔似水。”

水漠痕看了一眼南蠻王“確實挺像的,又冷又邪,讓人不寒而栗。”

藍衣淡淡的道:“但是一把劍在主子手裏,一把在洞主手裏,而另一把則神秘的消失了,無人見過,更無人得到過。”

“那把劍叫什麼?”水漠痕問。

“暖玉。”

“紫玉、寒玉、暖玉。”水漠痕回味了一遍,笑道:“都是很美的名字。”

“王爺”隨著書童的吼聲,水漠痕看到南蠻王一掌劈向了夏西碩。

那一刻,水漠痕心如刀割,她奮不顧身的衝了過去,可是已經晚了,那一掌已經狠狠的拍在了夏西碩的胸口。

“噗嗤”一聲,鮮血從夏西碩的嘴裏吐出來,他搖搖晃晃的站穩身子,裙角飛揚,長發在風中飄零。

夏西碩看著奔至到他麵前的人兒,一臉柔和的輕聲道:“茵兒,你來了。”

“碩哥哥”水漠痕接住緩緩要倒下的夏西碩,可是卻隨著他一起倒了下去。

“碩哥哥,你真傻。”

夏西碩抬手撫摸著水漠痕的頭,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惆悵“我……我隻是怕,怕你不在記得我。”

水漠痕搖頭,雙眼泛紅“不會的,我一直都記著碩哥哥,一直都記著。”

夏西碩慘笑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南蠻王“本王放你走,但是放了茵兒。”

南蠻王冷冷注視著夏西碩,眸中冷冽至極“你以為你還能和朕講條件嗎?”

夏西碩站起身子,手中的劍直指南蠻王“要不在來一次。”

“不要,碩哥哥,你受傷了”水漠痕搖頭,聲音哽咽的讓她說不出別的話來。

夏西碩毫不在乎“南蠻王你不敢嗎?”

南蠻王冷道:“你已經是朕的手下敗將了,還要再一次成為朕的手下敗將嗎?不敗神話的夏王爺?”

水漠痕清楚的感覺到手裏那種強烈的顫抖,“碩哥哥,不要再打了,開城門吧!”

夏西碩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水漠痕,冷冽的甚至有些低吼的衝著南蠻王道:“你我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她的身上?你已經害死了茵兒,難道還要傷害她嗎?”

尖銳冷厲的雙眸一凜,瞬間迸射出一道道讓人心驚膽戰的寒光,南蠻王冷如冰霜的望著夏西碩“凡是你用生命保護的東西,我都要一點一點的摧毀。”

“你……”夏西碩的身子陡然一顫,嘴裏的鮮血又吐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回南蠻嗎?”水漠痕抬起頭來看著南蠻王道。

南蠻王冷道:“你不走也可以,朕正好可以一舉吞掉腐朽的天雪。”

夏西碩捂著胸口,拉著水漠痕的手“茵兒,不要聽他的,他就是一個惡魔,不要跟他走。”

水漠痕低下頭,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塞到夏西碩的手裏,“碩哥哥,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茵姐姐要毅然決然的和親去南蠻,因為她不喜歡血腥,不喜歡戰爭,更不喜歡深愛的人受到任何傷害,碩哥哥,忘了我吧!就當我不曾出現過。”

水漠痕站起身子,一臉淡漠的對著南蠻王道:“我們走吧!”

南蠻王似乎很滿意的點下頭,冷冷一揮手“走”隻是一個字卻帶著無比的霸氣與威嚴。

書童連忙上前扶起滿身血跡的夏西碩,聲音嘶啞的道:“王爺,王妃走了。”

夏西碩緩緩的站起身,冷冷的道:“你先回去吧!”

“王爺。”

“本王讓你們先回去,難道連你也不聽本王的話了嗎?”夏西碩怒吼著,目含殺氣的望著書童。

書童身子一顫,緩緩的退了下去。

夏西碩看著南蠻王所去的方向,久久不動,那降落到了地平線的太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在這片土地上緩慢的移動著,終於餘暉傾斜的灑在他的身上,將那滿身的血跡映照的更加血紅,將那傷感惆悵的眸子映照的更加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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