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他的身影,秦意歡莫名鬆了一口氣。
雖說她仍然將陸景淮當成是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回陸景淮和她的相處,總隱隱約約帶著點壓迫感,讓她覺得有點兒不舒服,甚至是感覺到了點負擔。
而且有一件事她一直沒想明白,她這個地方是臨時租的,誰也沒告訴,隻有蘇暮清知道,她也曾表達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裏的意願,連鬱晚晨都不行,所以蘇暮清是不會和別人說的,那陸景淮又是怎麼知道的?
酒吧鬧哄哄的音樂震破了周遭的空氣,陸景淮皺著眉,有些不耐地旋轉著麵前的玻璃杯,時不時看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確定時間。
“嘿,來了來了。”有個帶著帽子的人突然竄到了他的眼前,和他打招呼,也不等他有所回應就吊兒郎當地在他對麵坐下,還擅自拿過他麵前的玻璃杯,將裏麵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陸景淮沒阻止他的行為,眉間的褶皺卻愈加地重。
他全然失去了耐心,開門見山問道:“我讓你做的事情呢?”
戴著帽子的人動作一頓,放下杯子,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看向陸景淮。
一張很年輕的麵孔,像是十七八歲一般,可眼神和表情都不似普通少年那般清澈,反而是有些渾濁,在酒吧昏暗流轉的燈光顯得鬼魅一般。
他扯開了一個諷刺的笑容,“既然不放心,陸少爺當初又何必來找我。”
陸景淮沉了臉。
少年挑眉,側著身,托腮看著不遠處的那些穿著清涼的女孩,還時不時吹一聲口哨,陸景淮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等第三下,他快要耐不住要發火的時候,少年緩緩開口道:“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不過……”
“不過什麼?”
少年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次的對手有點強悍,如果你不想我露出馬腳,最好多給點錢,否則我也不知道哪天我會因為不夠錢,一時間沒留意,就被攻破了服務器,這樣對手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露出了可憐的表情,可話語裏卻都是露骨的威脅。
任誰都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陸景淮也一樣,他下意識地嫌惡,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握成了拳頭,又鬆開,他睨了少年一眼,應了聲:“好,三百萬,我會往你的卡裏打過去。”
少年得逞,笑眯眯地說好。
陸景淮抬手,又讓服務員拿來了一杯威士忌,這一回,他將玻璃杯輕捏在手中,轉動了兩圈,眼睛透過杯子看向少年,他狀似無意地說:“我記得你的母親仍舊臥病在床吧。”
玻璃杯裏的少年表情頃刻間變了,在光影的折射下,顯得扭曲而不安穩。
陸景淮唇角上揚,牽出了個冷漠至極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少年的聲音終於帶著點怒氣。
陸景淮將玻璃杯推到了少年的麵前,淡聲說:“你有能力,我有錢,有錢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何況你似乎也並沒有能力將整個醫院的係統都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