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恃寵而驕(2 / 2)

但是上官於行後來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真是混蛋得很,自私又虛偽,從來隻秦著自在隨心,沒管過她會不會因此毫無安全感,還要為自己的不願意承擔責任找借口。

而類似這樣的混賬事,他大概還可以數出來最起碼一二百件。

上官於行脾氣並不算好,嘴巴又毒,遇上氣不順的時候,話都不過腦子,什麼難聽說什麼,說完過後往往覺得後悔,卻又拉不下麵子去道歉,甚至要等著張玉瓊主動來和他說沒關係。

張玉瓊有很多很多的好,上官於行有時會記在心裏,卻一直沒有什麼實際的回報,好像已經習慣了接受張玉瓊對自己無條件的付出,當然就懶得去理清楚,對等的愛應該要怎麼還回去。

他也沒有想到,從那以後,他再也沒吃到過她做的菜。

上官於行很多次設想,如果自己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那該多好,說出來恐怕沒有人回去相信,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年了,他卻一次也沒有夢見過他心心念念的張玉瓊。

上官於行總是習慣於隨身帶著張玉瓊的一件睡衣,聽著像是很變態,其實張玉瓊以前也常常這樣做,他的羽絨服、夏天的T恤,她總是在床邊放一件。

那時候並不不明白,原來物件不僅僅是念想,還會是生活的全部支撐。

上官於行收回來自己的思緒,就這樣睜眼睜地看著雪打在窗台上,越積越厚,沒有起床的意思,更不想繼續睡。

他的張玉瓊,終究還是怨他的吧,所以夢裏也不肯露麵,不敢奢望現世果真是一場夢,他隻求能有這麼一場夢境。

春水回溯,紅日西升,而你,還在我身邊。

上官於行接到蘇文昊那個刻骨銘心的電話,是在辯論賽全部結束之後,這是他當了隊長之後,第一次帶隊出來打辯論,所以他不敢有一絲地差錯,仔仔細細地做著每一步。

和帶隊教練道了再見,關上車門,心情很不錯,上官於行拿出手機想給張玉瓊主動打個電話,蘇文昊和王浩楠連續十幾通的未接來電,把張玉瓊的通話記錄,和一個不知來源的座機號碼推到最上麵去,讓剛掏出手機的上官於行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回撥過去,蘇文昊的語氣還算平靜,壓著音量,也壓著情緒。

對於他這些話,上官於行的第一反應,就覺得這一定是什麼逢賭必輸的惡作劇,隻不過內容實在有些過分。

明明自己和張玉瓊幾個小時前還在通信,現在電話那頭的人卻告訴他要去認領屍體,簡直荒謬又扯淡,讓人非但不可能接受。

甚至還覺得傳信的人不可理喻,自己的這個舍友真的是越來越沒有正行了。

“去你大爺的。”

上官於行連反駁的話都不想說,直接掛斷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