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一愣,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更加不知所以然,他仔細思索了一下,謹慎地回答:“暫時沒有……”
陸非衍移開了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
陸玦頓了頓,補充道:“如果非要說有,那可能還真有一個……”
陸非衍重新將視線投到了陸玦的身上,並且帶著一種隱隱約約的希冀,陸玦被這種目光看得反應都慢了半拍,他猶豫的說:“天昌的張總之前有來過找你。”
陸非衍蹙著眉,直接問道:“她呢?”
這個她指的是誰,陸玦心照不宣,他就納悶了,這兩人真的是別扭之王,沒有最別扭,隻有更別扭,秦意歡先前可以來找陸非衍,卻也沒見過兩人的坦誠以待,陸非衍明明想得都快茶飯不思了,甚至還想出這種拙劣的上報刊封麵的方式將自己的動態無聲地告知給秦意歡,可就是不打個電話,兩人促膝長談一番,什麼誤會都該解了。
心裏是這麼想,陸玦總不能直接這麼說,他搖了搖頭,老實地說:“最近秦小姐都沒有來過,好像從前段時間開始,她就一直沒有出現,就連工作的事都是委托了他人。”
陸非衍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他朝門口抬了抬下頜,陸玦心領,離開了辦公室。
門關上,總裁辦又恢複了寧靜,可陸非衍的心卻是升騰起一股煩躁的火,他將桌上的報紙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裏。
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他私人的號碼,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他奶奶和她。
奶奶這會在醫院做著物理治療,應當不會打他的電話才是。
陸非衍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有一瞬間的欣喜,就連一直緊皺著的眉心都舒展開來了,接電話的時候也半分猶豫都沒有,似乎已然等待這個電話許久。
話筒那頭長久來都沒有聲音。
陸非衍這會才看了看來電,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海外的,不可能是她。
他先開了口:“喂。”
話筒裏傳來了低笑的聲音,在彼此周遭都過分安靜的情況下,溢著一種詭異。
陸非衍微斂眼瞼,沒什麼耐心,想掛斷電話,那人驀地說道:“非衍,這麼久了,你還是沒變。”
有些沙啞的嗓音,讓陸非衍頓住了動作,將手機再次舉到耳畔,他沉默著,似乎在等那個人再開一次口。
那人應是深諳他的脾性,緩緩的:“已經忘了我了麼?”仍帶著笑意的語言,卻因為尾音的輕挑,夾雜了一絲的諷刺。
陸非衍抿著唇不說話。
對方也在靜默地等待著。
良久,他才用肯定的語句說道:“景然。”
“哎,想起了嗎?”調笑的語氣,因為格外沙啞的嗓音,顯得粗噶難聽。
陸非衍勾起一邊唇角,“沒忘記。”
景然沒回應,隻是這簡單的三兩句,就將兩人同時拉回當年的回憶裏。
“很久不見。”
“是挺久了,已經有十年了吧。”景然應該是更靠近了話筒一些,所以聲音顯得更加沙啞了,沒有以往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