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找人替您代想此詩,何至於此呀!”
“讓列祖列宗知道了,您這是在蒙羞啊!”
代想?
這麼一想,好像也對。
草包似的皇帝,怎麼可能一下子作出這般神作詩詞?
敢情,原來夏澤這是找槍手了。
眾人全都看向了魏晨,眼神佩服,加一點憐憫。
你小子夠有種,把這話都給說出來了。
但時至今日,你也不瞧瞧,坐在龍椅上的那位。
還是以前那個胸無城府的廢物皇帝嗎?
他啊,殺伐果決,短短半個月,已經殺了數千官員家屬了。
得罪了他,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夏澤重新坐回了禦座,他臉色平淡,眼神平靜,望向了魏晨,淡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位翰林院侍讀昂首挺胸,重聲道:“臣,魏晨。”
“你說朕,弄虛作假,是吧?可有證據?”
就這麼瞧不上他啊,這時候還給他來拆台,夏澤怒了。
魏晨冷哼了一聲,不知進退,他說話很衝道:“陛下,你肚裏有幾兩墨水,滿朝文武,誰不知道?”
“你騙的了自己,騙的了大家嗎?”
最後一句,他還說的特別重!
譏諷之意,很滿!
“哦,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夏澤眼神平靜的環視了一圈,卻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也全都默不作聲。
西市菜市口的血至今未幹,想死,也不是用這種方式!
“陛下,還請你將那位真正作詞的大才請出來,這種人才該進我翰林院,大放光芒啊!”
魏晨站了起來,激情澎湃,大聲說道。
這是真的沒有給夏澤這個皇帝,半點麵子啊!
那他,為什麼要給這種目中無人的書呆子臉?
夏澤拎起一壺酒,從禦座中走出,朝魏晨走去。
邁出第一步,他姿態豪放的喝了一口酒,朗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張敏眸光一閃,光彩亮人。
官宦貴族們還在盡情地享受著歌舞管樂,不就是在描述當下!
應情應景,好詩啊!
走出第二步,夏澤又繼續念詩。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八賢王臉色一變,這首詞意境深遠,就算比不上那首水調歌頭,卻也堪稱百年難遇的好詞啊!
繼續往前走了一步,夏澤狂飲一大口酒,擲地有聲!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
詩風驟然一變,戰亂致使兄弟離別難見之情,撲麵而來。
在座的不少武將,他們之中有很多手足兄弟,趕赴兩廣、遼東征戰至今未歸,不免被勾起了悲傷!
“二郎,大哥,想你了!”
一位麵容嚴肅的武將長歎一聲,隻能大口飲酒,用來排解心中憂愁。
夏澤又走出第五步,他揚聲道:“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