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方姨娘突然叫我過去,還給了我一個香囊,說這香囊對小姐的身體有益,讓我放到夫人拿回來的東西裏。”
“我自然是不敢的,可是方姨娘說……說隻要我做了這次事情,就讓我和阿秋成親,我一時間鬼迷心竅,就做了。”
阿秋。
我努力在腦子裏回想這個人,似乎是在方玉蘭身邊伺候的婢女?
“老爺夫人有所不知,阿秋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可是方姨娘遲遲不肯放人,我和她又情投意合,隻能做些偷偷摸摸的。”
“可誰知事成之後,方姨娘不僅未讓我們成親,還用阿秋威脅我,今夜事出,她讓人給我一張紙條,說讓我快些離開。”
“我意識到不對,才著急忙慌的想要逃,可誰知……誰知被抓了回來。”
事情瞬間明了,其實我早就懷疑到方玉蘭身上,卻沒有想到這人狠毒至此,竟直接想要我的命。
若是我真溺死在睡夢之中,大概隻會說我受了驚嚇,身體不見好,便病死了。
接下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司徒茜接回來,最後甚至還會害到嘉沅郡主身上。
“大膽,誰允許你在此處編排主子?”司徒煜一聲說出,重重拍桌。
現如今證據確鑿,他還是選擇維護方玉蘭?
我通體冰涼,心底更是冷的可怕。
“父親。”我直身,“咚”一聲跪下,膝蓋磕的生疼。
“韻兒!”
“小姐!”
郡主和櫻桃同時出聲,著急忙慌的要扶我起來,我撥開她們二人的手,同司徒煜對視。
這次我沒有再裝柔弱哭哭啼啼,而是堅定的看他。
“從小,父親就更加偏心司徒茜,不論我做什麼,受到多少誇獎,您始終都是淡淡的,目光始終她身上。”
“母親性格豪爽,不拘小節,為了您她被困在內宅,不僅要處理府上事物,還要遭受方氏的頗多陷害。”
“我們母女二人從未怨過,隻因為您是丈夫,是父親。司徒茜害我,您將人從牢裏救出來,對我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方氏隨便撒撒嬌,您就直接拋下母親,忽略她的所作所為,這一切我不是不懂,可是我不願計較。”
“事已至此,人證物證都在眼前,您這次若還是不願意重罰當時,那女兒就隻能去擊鼓鳴冤,您若再去將人救出來,女兒就去告禦狀。”
我每一句話都說的清楚,甚至連停頓都精心設計,一向堅強的嘉沅郡主眼眶通紅,將我朝著懷裏攬。
司徒煜大概也沒有想到,從來都乖巧無比,懂得忍讓的女兒今日會這般堅定,甚至還出言威脅。
他攥緊拳頭,目光在小廝身上來回轉換,這些年的事情不斷於腦海忽閃。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麼?
我身體裏還有毒素,方才說那些話已經耗盡了力氣,沒等到司徒煜宣判就直接暈了過去。
屋裏之人手忙腳亂的將我扶起,送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