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紅?為什麼要愁呢?開心不好嗎?”楚緋認真的問。
“因為身不由己……緋兒你年紀尚幼,涉世未深,倘若有一日,你發現你身邊的人都不是你所想那般美好,你要對每一個人小心提防……更被最至親至愛的人傷了心,你變會知道愁,會愛上音律了……那是一種隻可用心感受,感同身受的感覺,言語是無法表達出來的。”淩絳紅也頗為認真的同楚緋解釋道。
“為什麼會這樣呢?”楚緋困惑不解。
“緋兒,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將你帶回鳴鳳宮,你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你周圍的人,那些對你惡言相向,不將你當人的人,可都是你的至親呀。”淩絳紅喜歡楚緋的單純,可越單純的人,將來受的傷害便越大,與其這樣,淩絳紅寧可現在讓楚緋開始認識到現實的殘酷。
“絳紅,可我不恨他們,因為我傻,所以大家不喜歡我,因為他們不是絳紅,不是易梅姐姐她們。”楚緋歪著頭,想了一會,又道,“如果沒有他們,我就遇不到絳紅……”
“傻緋兒……”淩絳紅摸著楚緋的頭,她也想告訴楚緋,不要信她淩絳紅,但這話在楚緋清亮的眼光注視下,她說不出口。
“絳紅,我現在不傻了!”楚緋眼巴巴的看著淩絳紅。
“好,我的緋兒不傻了。”淩絳紅一收韁繩,“今日帶緋兒走遠一些,我們到山裏打獵,然後一起吃野味如何?”
“當真?”楚緋兩眼閃閃發亮。
“當真!”淩絳紅抱緊楚緋,笑道,“小武,咱們出發。”
身下的小紅馬嘶吼一聲,腳下使力,便奔向山林深處。
以淩絳紅的身手,她用石子作為暗器,很快就獵到一隻山雞,一隻肥兔子,本來還有一隻小鹿,但楚緋見食物已經綽綽有餘,起了惻隱之心,讓淩絳紅放了。
“緋兒你就是太善良,不然今日我們有新鮮的鹿肉吃了。”淩絳紅無奈道。
“書上說,鹿有靈性的,我們殺它,它知道的。”楚緋幫著淩絳紅架起柴堆,抽空回道。
“你這小書呆子,鹿有靈性,那山雞和兔子就沒有了?”淩絳紅笑罵。
“呃?”楚緋停下手裏的活,想了好久,“大概,靈性小些吧,平時我們吃飯,也有雞和兔子,可是很少有鹿。”
“好了,我現在是秀才遇見兵。”淩絳紅攤手,“不跟你爭了。”
淩絳紅將捉來的野味剝皮去內髒,然後丟給楚緋。她走得遠了一些,找了一個大型的蜂窩,撿了塊石頭,以內力擊在蜂巢與樹枝的連接處。蜂窩啪的掉了下來。無數隻大型蜜蜂飛了出來要攻擊淩絳紅。淩絳紅卷起一股內力。將朝她飛來的蜜蜂都震得撲騰了兩下翅膀,便摔落地麵死了。淩絳紅撿起地上的蜂巢,倒著搖晃了一下,裏麵便流出了甜膩的蜂蜜。
回來的時候,楚緋已經將山雞和兔子那道山泉旁邊清洗幹淨。淩絳紅取了火折子生火,把野味架在火堆上,塗好蜂蜜串烤起來。又將蜂巢裏的那些蜂卵塞進山雞和兔子的肚子裏。
與楚緋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一會,野味就熟了,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滴著油,隻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淩絳紅取了匕首剖開野味的肚子,挖出裏麵的蜂卵,用樹葉包著遞給楚緋:“緋兒,我將這肉切開,你先嚐嚐這蜂卵。”
“好!”楚緋接過蜂卵,捏了一枚塞進嘴裏,隻覺滑膩可口,香軟異常,而且裏麵還透出一股野味身上的肉香,喜道,“怎這般好吃?”
“你喜歡吃就行了……”淩絳紅將切好的兔肉與雞腿也遞給楚緋,她素來吃得精細,所以就算野餐,也必是將食物一一處理好。
“嗯,這肉也很香,還很甜。”楚緋開心得都快吃不過來了,“絳紅常常來吃嗎?”
“小時候心情不好,會上山來打野味,犒勞一下自己。”淩絳紅切開一塊兔腿上的肉,喂進楚緋嘴裏,“嚐嚐這塊。”
“好吃……”楚緋心滿意足的嚼著。
“以後有機會,還帶你來。”淩絳紅取出絲帕,給楚緋擦幹淨嘴邊的油,“看你,女孩子家,吃得滿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