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靠衣裝,這鮮紅的小長袍給癡兒一穿,隻是站著,看著她靈動的雙眸,嘴角掛著無邪的笑容。不說,誰知道她是當年那個生活在馬棚裏髒兮兮的孩子。
眼前的小人兒簡直像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讓人忍不住去親近,去喜愛。鮮紅色的長袍將癡兒襯得嬌俏可人,隻一眼,便知道長大後必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們的癡兒也長大了一歲呢。”易蓉看著癡兒粉嘟嘟的小臉,又揉又捏,恨不得掐出水來。
癡兒嘟著嘴,躲閃著易蓉的魔爪,卻咯咯直笑。朝淩絳紅伸出小手,自然的搭在對方手心。
淩絳紅看著癡兒,猛然道:“癡兒都長大一歲了,可不能再叫癡兒了。”
“是呀,少宮主您給起個名字吧,咱們癡兒可聰明著呢,不能再叫癡兒了。”易蓉也接口道。
淩絳紅歪著頭打量癡兒,新年伊始,天氣帶著寒意,癡兒縮縮脖子,將大紅色的長袍裹緊自己。定定的看著淩絳紅,像春風中綻放的桃花鮮豔奪目,淩絳紅一直覺得癡兒很襯紅色,是以看見那匹綢緞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娘親說癡兒姓楚……就叫癡兒楚緋如何?”
“楚緋!好名字,以後可要改口叫緋兒啦。”易梅歡呼一聲,淩絳紅這個名字起得太絕妙了,簡直是癡兒完整的寫照。
“是呀……”淩絳紅抱著癡兒,“我叫絳紅,你叫楚緋,咱們多有緣分?”
楚緋呆愣愣的看著淩絳紅,雖不懂她在說什麼,卻隱約知道,楚緋是叫自己,不管叫什麼,隻要是淩絳紅起的名字,她都喜歡。凍得有些發涼的臉頰一直蹭著溫熱的淩絳紅。
淩絳紅抱著楚緋,翻身騎上小武:“我帶緋兒出去騎馬玩,好不好?”
楚緋上了馬,立刻鬧騰起來,她還是不肯放過小武那層漂亮的鬃毛。淩絳紅啞然失笑,攔住楚緋的腰,將她攏在自己懷裏,一收韁繩:“駕!”
小武如離弦的劍,飛奔了出去。
楚緋是第一次騎馬,雖然以前她也喜歡爬上馬背,但僅僅是趴在上麵拉扯幾根鬃毛而已。剛開始還害怕的縮在淩絳紅懷裏,時間一久,膽子也大了起來。
漸漸睜開緊閉的雙眼,好奇的看著四周景物飛快的往後倒退。嘴裏發出歡快的呼喊……
跑了一陣,馬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淩絳紅怕楚緋顛簸久了會不舒服。
“緋兒,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這裏和娘親出去辦事,你在這裏要乖乖的,不許鬧脾氣,不許不吃飯,知道嗎?”淩絳紅把頭擱在楚緋肩膀上,微微歎息,這種平靜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楚緋一動不動,任由淩絳紅趴著。似乎知道淩絳紅心情不好,待淩絳紅回過神的時候,隻看見楚緋回頭望著自己傻笑。
淩絳紅搖頭,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隨即食指輕點著楚緋紅潤的雙唇:“你就這麼笑著,就哄得我開心了……”
沒出幾日,淩絳紅就帶著易蓉易青去和商徵羽彙合。剛走那幾天,楚緋一直都軟趴趴的躺在床頭,無論易梅易夢怎麼威逼利誘,她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提不出興趣。倒是沒再不聽話不吃飯。
易梅氣結:“你呀,就隻知道聽少宮主的話。”
易夢笑了起來:“你跟緋兒計較什麼?少宮主說了,她要是無聊了就帶她去找小武,一會抱她過去,你還怕她再難過?”
“緋兒要有那麼好哄我就謝天謝地了。”易梅指尖戳一戳楚緋紅紅的小臉,“自從少宮主離開,她就這樣子了,我們平日裏算是白疼她了。”
楚緋被易梅易夢領去和小武玩耍了一天,才依依不舍的回房間休息。大半夜的,楚緋因為淩絳紅不在,怎麼都睡不著。坐起身子撥弄著手上靈犀石,發出清脆的細響。四周黑漆漆靜悄悄的,玩了一會兒,也不樂意一個人待著,便跳下床,鑽出了房間。
循著熟悉的軌跡鑽進了馬棚,小武本來是淩絳紅的坐騎,淩絳紅出去也是應該騎著它離開的。但是淩絳紅說小武已經送給楚緋了,是以留在這裏沒有帶走。
這裏沒有淩絳紅的陪伴,楚緋隻好跑來找小武消遣。卻不料在這裏碰上一個熟人——玄明。
也就是當年幫流樹盈,楚緋的娘接生的那個術士,兩劑方子便殺了一個人,又救了一個人的大夫。要說此人身份,倒真與楚緋淵源頗深。除了接生一事,這玄明真正的身份竟是鬼醫門現任掌門。
商徵羽一年前,就是用鬼醫門的鬼門賀作餌,引楚天豪上鉤,從而找了借口滅了白矢鏢局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