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盡管他極力克製，可是眼前還是越發模糊，連握著棠緣的手都有些發軟，幾乎要握不住。
反倒是棠緣攥緊了他的手，像是要最後再仔細看一眼他的模樣似的，一瞬不動地盯著他冷峻的麵龐，伸出手觸碰著。
這是她愛了五年的男人。
從第一次在酒吧見麵，他答應給她二百萬時，就悄然走進了她的心裏，隻是那個時候她還渾然不知。
後來受盡背叛與冷眼，是他的懷抱將她一點點從黑暗裏救贖回來。
席卿川給她的溫暖，就像是夜裏的螢火，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光，卻足以支撐她走過不見天日的黑暗。
她感激他，愛慕他，所以甘願留在他身邊，當一個地下情人，隻在夜裏與他纏綿，肆意地占有他的身體，哪怕留給自己的隻是無盡的痛苦。
看著棠緣眼裏無盡的依戀與不舍，席卿川有種強烈的預感，他正在失去她。
“棠緣！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用盡力氣吼出的一句話，卻因為藥效而顯得氣若遊絲。
棠緣紅了眼眶，最後再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再見，卻希望再也不見，然後毅然決然的拿起外套走出了別墅。
棠緣！
席卿川脖頸上的青筋跳了起來，試圖爬起來拉住她，但最後也沒能抓住，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棠緣姐！”
別墅外，席箬早就支開傭人。
“從東邊小門出去，季霆哥在外麵等你。”
“季霆？”棠緣愣了一下。
席箬昨晚並未告訴她來接她的是季霆。
“棠緣姐，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這段時間也想通了，季霆哥拒絕我不是因為你，喜不喜歡一個人，跟別人都沒關係。”
“阿箬。”
棠緣心裏很感動，她一直都沒怪過席箬。
在她心中，席箬永遠是那個可愛單純的小妹妹。
從東邊小門出來後，棠緣便看到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季霆朝著她走來，將準備好的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
席箬忍著眼淚，“季霆哥，我把我姐姐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對她好。”
季霆點點頭，雖然什麼都沒說，可眼神中的堅定已經說明了一切。
棠緣轉身抱住了席箬，“阿箬，謝謝你。”
席箬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哽咽道，“別恨我。”
“……”
藥效時間有限，頤和公館的人也很快會發現棠緣不見了，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依依惜別，一直目送棠緣上了車，席箬才擦了擦眼淚，轉身回去。
引擎聲中，季霆將車駛離頤和路。
等到確定頤和公館的人追不上來了，他才騰出目光，瞥見棠緣臉上的傷痕時，眼神卻又跟著一痛。
“我安排了今晚的航班，送你去國外治療。”
“季總，又給你添麻煩了。”
棠緣心生歉意，從認識以來，已經不知道欠了季霆多少人情。
季霆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先前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不計後果地幫她，但現在，他明白了。
“對了，走之前，你要不要去肖景賀的墓地，見他最後一眼？”
季霆的提議，讓棠緣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