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歎了口氣,想到裴卿聲這個人,她現在就隻有牙癢癢了。
他總是一次次傷害她身邊的人,全無顧忌,也從不在意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磨滅了他們之間那點為數不多的羈絆。
“那這次陸言啟,能對付得了裴卿聲嗎?”
“裴卿聲在H國,陸言啟沒有那個本事,警方也沒有那麼長的手,你知道H國是誰說了算嗎?”
江瀾垂眸,她清楚,不就是柳家那些財閥說了算麼,所以裴卿聲靠著柳家這棵大樹,越發的肆無忌憚。
不知道他後麵還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就像個定時炸彈潛,還是明晃晃的擺在那裏,所有人都能看到,卻無法拆除。
陸竟池現在是離開了,可柳月忱現在卻沒辦法離開,他隨時都會有危險。
本來說出來散散心,結果心情更沉重了。
她以為的平靜,也不過隻是表現。
走了會兒,江瀾不想走了,找了個長椅坐下,“歇一會兒吧,走累了。”
陸竟池抱著醜醜在她身邊坐下,也看出她有心事,“別想那麼多,三哥不會有事的。”
江瀾轉頭看了他一眼。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想你有事。”
陸竟池聽到這話卻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難得聽到你的關心。”
江瀾愣了下。
有時候她確實口是心非,陸竟池也喜歡逗她,所以很多時候說話都言不由衷。
江瀾現在也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她很認真地說,“我是認真的。”
陸竟池深深地注視著她,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江瀾說,“我有時候很怕像兩年前那樣,聯係不上你,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每天盼著奇跡發生,什麼都做不了。”
“三哥是我很重要的人,同樣你也是,我不想在你們之間做任何選擇,如果你沒有絕對的把握幫他,就不要去冒險。”
江瀾說這話的時候,也意識到這話其實是偏向陸竟池的。
可仔細想想,他如果沒有把握去救柳月忱,最後把自己搭進去,她又該如何?
不管是什麼結果,最後難過的不還是她。
陸竟池靜靜地聽她說完,隨手將醜醜往旁邊一放,摟著她的肩拉到懷裏。
“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我總是違背你的意願做一些自以為是為你好的事,我早就反省過了。”
江瀾仰頭望著他,神色動容。
他確實改變了,肉眼可見的改變,不再是從前那個我行我素的陸竟池,也不那麼自以為是,覺得自己能掌握一切。
他的囂張與鋒芒全然不見了,變得更加的沉穩,在他身上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責任感的東西。
可江瀾知道,一個人的改變和年齡無關。
必然是經曆過一些刻骨銘心的磨難,才能磨掉靈魂中生就的棱角。
江瀾沒有說話,靜靜地靠在他肩上,清晰地聞到他襯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帶著屬於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