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錚亮的黑色奔馳在別墅區的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迎麵看見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十分氣派。暗紅色的鏤空大門,寬敞的院子,再裏麵是洞開的玄關大門,暗色的燈光映著整個大廳,豪華之中又透著幾分詭異。
看了看這個別墅的周圍,我頓時覺得今天的事情恐怕沒有走走過場那麼簡單了。
本來該是依山傍水的聚財之勢,卻生生地被人改造成了引起彙聚,這樣以來,別說是聚財了,不散財招惹髒東西就夠好的了!
“雲小姐,這裏請。”
開車的年輕周正的司機替我們推開了在淡淡的月光下暗紅詭異的鏤空鐵門,嘴角帶著一絲得體的微笑。
我點頭走了進去,卻發現那年輕司機並沒有跟過來。
我一個人走在院子裏鵝卵石鋪就的那條很有趣味的小道上,陡然意識到周圍靜的可怕。
現在正值八月,卻連一隻蛐蛐的聲音都沒有。院子周圍,景觀樹林立,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影綽綽,陰森的影子伏在地上,時不時隨著夜風晃動一下,像是蟄伏已久蠢蠢欲動的怪獸。
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小粒子,隨後捏緊了口袋中的那塊石頭。
這個男鬼讓我帶他來到這裏,不知道是打著什麼注意?
剛剛走到了玄關,一個中年女人就匆忙地走了過來,帶著碩大肉眼泡兒擠的幾乎看不見的小眼睛懷疑地盯著我:“你就是那個會捉鬼的雲辰?這麼年輕?”
我皺眉打量她,隻見她身材臃腫,膚色暗黃。一頭披散淩亂的燙染大卷,身穿與她氣質很是不相符的紫色絲綢睡衣,胸部像是被放了水一般往下耷拉著,腰間的贅肉卻幾乎把睡衣撐破。
“年輕就代表什麼水平不行嗎?如果劉夫人不滿意的話,那我這就告辭了!”我這次沒有再去委屈自己承受這個女人的脾氣和質疑,底氣十足地道。
很顯然,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文化,又很是市儈。如果我一味忍讓隻會讓她更加變本加厲。
果不其然,見我理直氣壯,她反倒沒有再挑毛病了,直接帶著我上樓:“我懷疑我們家鬧鬼了。這段日子,我老公總是神情恍惚,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半夜經常噩夢驚喘,請了無數的道士和尚來做法都不見好。這兩日更是嚴重,竟然開始學鬼叫了!”
劉夫人吧嗒吧地說了許多,一口氣都沒有歇,隨後撩開了眼皮看我:“怎麼?雲小姐給幫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對著眼前這個女人挑釁的態度很是不滿,皺著眉壓著脾氣道:“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比如他前些日子可曾做了什麼奇怪的是事情?又可曾說過什麼話?”
那女人頓時搖頭如撥浪鼓:“我前幾天出門去談生意去了,並沒有在家,不過回來了之後他就成了這個鬼樣子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二樓。
劉夫人很是厭惡嫌棄地往身邊的房門緊閉的臥室看了一眼,道:“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說自己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一個溺死的長發女鬼纏著他。我以為是幻覺,便沒有當回事。但是這兩天,他時常半夜鬼叫,一會兒是男人痛苦慘叫,一會兒又是女人的尖利嘶吼,實在是嚇人。”
守在門口的保姆,看見劉夫人恭敬地彎了彎腰,才轉身下去了。
劉夫人一邊拿出鑰匙開門,一邊對著我喋喋不休:“我本來都打算把他送去醫院了,可是沒有想到,小張,就是那個去接你的司機,今日出門回來的時候,竟然給我帶回來一張小廣告,上麵說你會捉鬼,我便想來試試。”
說完之後,她有些不確定地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嘟囔道:“這麼年輕,還是個女的,能頂什麼用?”
口袋裏的小石頭似乎動了一下,我忍著心中的氣沒有接她的話,推開了臥室的門。
一陣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跟客廳和外麵仿佛兩個世界。
“是不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劉夫人探頭往裏瞧了一眼,一雙小眼睛裏盡是不加掩飾的嫌棄和驚慌:“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這就是一個女人對自己丈夫的態度?
我懷疑地看著她躲事兒般地站在門口不肯進來,隻能一個人走了進去。
如今正直八月,還算炎熱的時候,然而劉先生的臥房裏,走進去之後竟然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皺眉走到了劉金福的床前打量他,沒想到劉金福卻跟我想象的渾然不同。
劉夫人分明是一副暴發戶的模樣,劉金福卻儼然一副教授的斯文相,膚色蒼白,臉型方正,看起來很是儒雅。然而此人印堂發黑,眼睛深陷,眼圈烏黑,嘴唇青紫,眼神慘淡而絕望,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精氣。
而且那張雙人床上,隻放了一個枕頭。很顯然,在劉金福出事了之後,那個劉夫人就搬出了這個臥室了。
“鬼,有鬼。”
劉金福甕動著嘴唇,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無神的雙眼地絕望地盯著天花板跟牆壁交界的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