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8章 誰是庶族?(1 / 2)

當天晚上那須資胤邀請足利藤政赴晚宴,宴會中大力奉承草包公方英明神武不讓先祖足利成氏公,把這個心驚膽戰的古河公方給誇的眉開眼笑,又忘記之前在小山家和宇都宮家受到的無禮苛待,反過來誇獎那須資胤是關東武士的表率,並許諾支持他討伐那須家的叛臣大關高增等三兄弟,並希望那須資胤協助他奪回古河禦所,到時候足利藤政就會封他一個關東副帥。

那須資胤對足利藤政的要求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反而不停的奉承著讓他多喝酒,幾瓶清酒灌下去就把酒量奇差的足利藤政給灌的不省人事,那須資胤揮手扯下殘席著武士架起這草包公方塞到馬車裏連夜送到小山城吉良軍本陣之處。

就這麼一來一回繞個大圈,又把足利藤政送回到小山城裏,當結城晴朝與足利藤政這對君臣再次相見的那一刻,真是相望默默無言對唯有淚千行,曾幾何時古河公方乃是關東武士為之效死的主君,可如今卻淪落到被家臣出賣的淒慘地步。

那須家的使者帶著被五花大綁的足利藤政走到大廣間裏恭敬的行禮,說道:“臣下奉我家主公之命,押送古河公方殿下前來複命。”

吉良義時想笑又不能笑,盯著發髻散亂衣衫不整又被捆成個豬仔似的足利藤政:問道:“這捆縛是怎麼回事?”

那名使者見吉良義時並沒有生氣,就連忙解釋道:“這是臨行前,我家主公擔心古河公方殿下跳車逃跑,特意給加的一道保護。”

“好一道保護……給古河公方鬆綁吧!”吉良義時盯著狼狽的足利藤政,緩緩說道:“古河公方殿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太好吧!說起來你我還是第一次見麵,竟會是以這種姿態相見,難道我足利家天生就是相互克製的宿命嗎?”

足利藤政活動手腳覺得鬆快許多,見廳裏的眾多武士包括結城晴朝在內都沒有向他行禮的意思,惱火地瞪了吉良義時一眼道:“哼!少拿這副憐憫的姿態對待餘,餘可是正經的古河公方苗字足利的武士,豈是你這個假名足利的吉良氏的庶族所能比擬的!”

“庶族……”吉良義時的眉頭一皺,揮手製止躁動著幾欲跳起來的譜代家臣,笑著說道:“說的很好!我上総足利家確實是庶族,說道庶族我到要說道幾句免得好似隻有我吉良氏便是庶出一般,當今的征夷大將軍義輝公是庶族,更早的萬鬆院殿也是庶族,我足利家的嫡流早在鐮倉末年就斷嗣了!而你的先祖足利基氏不過是庶出一族的後裔而已!”

“你……你這是胡說八道!你這是強詞奪理!”足利藤政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衝過去撓他的臉,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明目張膽質疑足利將軍家的一門眾,吉良義時才不在乎那點事,足利尊氏又不是他的祖先,而且以他的目前的地位就算質疑他也不擔心傳到足利義輝的耳朵裏。

抽出蝙蝠扇遮擋住半邊臉頰,對足利藤政冷笑道:“是不是強詞奪理你我心裏知道,足利安芸守是怎麼回事還用我說嗎?”

“你你竟敢對等持院殿無禮!等持院殿是嫡流!你這個足利家的逆賊!”因為這正點在古河公方家的要害上,足利尊氏並非嫡流所出,這位室町幕府初代征夷大將軍的親生母親是側室上杉清子,而不是足利貞氏的正室北條夫人。

古河公方家或者說關東公方家之所以敢鬧騰兩百年,一代代公方始終念念不忘代替足利將軍家擔任征夷大將軍,其根本原因就是足利基氏乃是北條登子(又名赤橋登子)的嫡子,他的兄長就是黯弱無能的二代公方足利義詮。

到吉良義時的嘴裏就幹脆把足利家的家譜揭開來說,足利義詮和足利基氏的父親足利尊氏就是個庶子,他上麵原本有個異母兄長足利高義,他這位嫡兄隻活到二十多歲就突然病逝,不過足利高義還是留下兩個嫡子足利安芸守,田摩禦坊源淋。

然後的事情就變的非常有意思,北條家竟然沒有扶立足利高義的嫡子,而改為認可急匆匆元服的足利尊氏做家督繼承人,庶流代替嫡流等於完成一次下克上,即使這裏麵有足利家與北條得宗家的政治考量,可還是無法掩蓋庶嫡就此逆轉的事實。

足利安芸守跟著他的叔叔足利尊氏敗走九州,在某場完全沒有詳細記錄的合戰裏光榮戰死,死的時候也恰好和他的父親足利高義相似的隻有二十出頭,他的胞弟田摩禦坊源淋到是活的挺好的,大概是因為沒有野心隻做一介禪僧的緣故,後來是否留下嫡流還是兩說,或許足利尊氏更希望嫡流沒有子嗣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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