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0章 義時的野望(1 / 3)

兩人又談論一會兒見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休息,吉良義時一邊走回房間一邊思索著今天的短暫談話,忽然在腦海裏抓到一絲靈光想通困擾他許久的難題,心裏一下變的輕鬆許多,走路的步伐也愈發的輕快。

此時已到掌燈時分,侍女們在四處點起蠟燭照亮晚霞中的春日禦所,吉良義時輕輕的走過廊下時不時衝侍女們笑笑,平素裏從不留難侍女且又不愛端架子平易近人的隨和性子,讓這些下人打心底裏對這個尊貴的公方殿下充滿愛戴和敬仰。

若非吉良義時很同阿燕沾花惹草玩弄侍女的惡劣習慣,禦所裏的幾位夫人又一個賽一個的溫柔美麗待人溫和,這些侍女說不定早就脫光衣服鑽到書房裏自薦枕席了,侍女們對吉良義時的微笑報以燦爛的笑容,頗有姿色的侍女還會故意扭著腰肢以展示自己的姿容非凡,待吉良義時笑著走過去就引來幾個同伴的低聲笑罵“騷蹄子又發春”之類的笑言。

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吉良義時就很不喜歡勾搭侍女,把戰火燒到自己身邊是最愚蠢的行為,更何況他的後宮質量堪稱戰國頂尖水準,完全不需要勾搭這些長相比較普通的侍女,偶爾看她們在自己麵前表演就足夠了。

正想著吃過晚餐該去哪位夫人的房間裏,抬起頭來卻看到檀香站在冷夏眺望著夕陽發呆,手裏還握著一張小紙條就是不知上麵寫著什麼字跡,悄悄的走到她身旁假咳一聲道:“檀香!在看什麼東西呢?”

“啊!是殿下!”檀香連忙跪下行禮,慌裏慌張的說道:“妾身什麼都沒有看,隻是……在發呆……”

“別藏了,把你手裏的紙條拿出來。”吉良義時指著她藏在背後的那隻胳膊,像大人指著犯錯的小孩似的,說道:“讓餘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檀香的臉色一下變的煞白,渾身哆嗦著拿出藏在身後的胳膊,打開手掌確實一張四指寬的一掌長的紙條上麵還寫著幾行字跡,吉良義時接過字條定睛一看,上麵卻寫著:“想辦法讓公方殿下為鬆千代找幾個後見人擔當傅役,要多在公方殿下臨幸的時候勸勸他對若狹、越前用兵,隻有打下這兩處才能讓老夫多撈些功績,日後我沼田家的名份高低全看檀香的力量發揮了!”

吉良義時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在心裏暗罵道:“這個沼田光兼真是不知好歹,餘讓你出來挑動家裏的紛爭以便模糊家中各派係涇渭分明的陣營化,不是讓你跳到餘的後宮裏指揮你女兒虎亂插手幹預我上総足利家的大政製定!你這麼想立功提高名份到底想幹什麼?難道真以為庶出也能和嫡流爭奪名份嗎?做夢!”

抬起頭看到沼田檀香嚇的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他,暗笑這個小傻妞剛進門的時候還裝妖豔風騷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沒多久便被他三兩下給破除的一幹二淨附帶一頓嚇唬給鎮住,到後來隻能恢複本來的麵目老老實實的做個給他生孩子的傻妞。

比起瘋起來讓人無法自持的克勞迪婭,這個裝瘋的檀香可就差的不可以道計,在吉良義時的後宮裏老實本分的很,隻有兩人歡愛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一些魅惑的性子來,總體來說她還是個傻乎乎的笨女人,或者說吉良義時的後宮裏真正聰明的大概隻有一個半,那一個還是外室身份的克勞迪婭,那半個就是接受綾公主手把手教導的虎姬。

隨手將這字條丟到廊下的燈籠裏,不消片刻就被燭火燒成灰燼:“起來吧!餘當是什麼大事呢!這點小事吃飯的時候就可以跟餘說出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看把你給嚇的,難道餘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還是餘長的像那青麵獠牙的怪物?”

“妾身絕對沒有這麼想過……臣妾隻是……”檀香剛站起來又急忙跪下,還沒說兩句就委屈的哭出聲來:“妾身的父親幾次三番的催促檀香在殿下麵前進言幹政,還提出許多檀香無法接受的要求,檀香一次都沒有答應父親的要求,也從沒在殿下麵前提起過任何要求,請殿下原諒檀香隱瞞不報。”

沼田檀香不敢為她父親求情,眼下什麼都比不上她那兩個親生骨肉重要,她的地位不保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就要從名門侄子打入十八層地獄,再想起她父親屢次三番的苦苦相逼,這個苦命的女子突然覺得她那個從沒盡過父親責任的老人是那樣的自私無情。

看起來沼田光兼的心裏從來沒有想過她這個女兒,以及她女兒生下的兩個孩子的重要性,永遠是功利的思考著怎麼從上総足利家的體係內撈到好處,怎麼借著他的女兒檀香和外孫外孫女的影響力做一些有利於自己的事情,這讓檀香對感到無比的傷心和失望。

沼田光兼前後有四位夫人為他生下二十幾位子女,但這個人既沒有身為人夫的責任感更缺乏為人父的基本道德,通俗的講就是當丈夫的沒有一個當丈夫的覺悟,做父親的沒有做父親該有的樣子,甚至從未對子女們作出任何的作為父親應當做的基本行為,他從沒愛過他的孩子,哪怕一個都沒有。

在需要他的時候永遠是找不到人,像個勤勞的小蜜蜂紮進花叢中拈花惹草,在他的原配正室円慈院生孩子的時候還在勾搭侍女,直到她夫人難產而死屍身冰涼才出現,這麼個奇葩也不能怪他的幾個年長的兒子會在沼田光兼年老的時候把他軟禁起來爭奪家業,有這個父親做榜樣兒子能學出好樣子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