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他們!吉良家沒有盟友,四周都是敵人這是咱們的優勢,上兵伐謀不假,其次伐交他可做的不好。”武田晴信隻能盡力找理由說服自己不要慌亂,他自己清楚吉良家為什麼不要盟友,他需要什麼盟友?足利將軍家有盟友嗎?沒有!堂堂源氏棟梁不需要盟友,因為全天下的武士都是他的家臣。
廢柴一樣的古河公方(古河足利家)有盟友嗎?到是有兩上杉家算是盟友,跟著古河公方一起在河越夜戰打的一個滅族一個幾近滅族,平島公方(阿波足利家)就是個金絲雀不提也罷,鞍穀公方被足利將軍家大加貶斥從不提及自動忽略。
上総足利家比不得足利將軍家,但總比金絲雀阿波足利家,還有廢柴古河足利家強出不知道多少,他需要和多少人做盟友呢?做盟友就等於把對方拉的和自己一個高度,上総足利家的尊嚴不允許他們卑躬屈膝和東國的小大名談盟約。
所以吉良家自始至終都對所謂的盟約興趣缺缺,就武田家掌握的情報就有一些類似的事情,比如會津蘆名之流的小大名就曾幾次派來使者暗示可以聯盟都被冷眼嘲諷,倍感羞辱的蘆名盛氏才會這麼直接的倒向反越後聯盟。
武田信廉被羞辱一通很惱火,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兄長,我等沒有料到吉良家拒絕的那麼幹脆,我們難道真要被拖在這裏不能離開嗎?這個消息遲早會被兒郎知道,到時候軍心就穩不住了,請兄長速速作出決斷!”
飯富虎昌瞟見譜代眾想開口說話,立刻搶先說道:“無論如何軍心不能亂!我們要體麵的罷兵退回甲斐,這是底線絕不能放棄的底線,任由吉良家單方麵開戰,咱們前腳回到甲斐,吉良家後腳就能跟著打過來,為今之計隻有殊死一拚打怕吉良軍,讓他們主動和談,不知高白齋以為如何呢?”
“打怕吉良軍?兵部不是在和我們說笑話吧!若能打贏吉良軍我們早就打了,何必半死不活的拖在川中島等待時機……”長阪光堅突然發現說不下去了。
下麵該說的就是武田家倡導反越後聯盟,最後打到川中島發覺還是打不過,抱著兩萬幾千大軍擺起龍門陣防守,而對麵的吉良軍七拚八湊一萬七八千人處在人數劣勢下還是硬生生攻了兩三個月,兵力優勢的武田家變成防守方,這本就是個笑話,更沒臉去嘲笑北條家被打的抬不起頭。
武田家的應對措施以極快的速度通過,海津城的進攻還要加強,武田晴信下令撥付三千信濃國人軍前往海津城助戰,他們期望通過奪取海津城給吉良軍團重大打擊,迫使他們放棄無限製戰爭的企圖,武田家的想法很明確,冬天一到大雪封山你們越後國人還回不回家?海津城一丟犀川以南就一塊土地,你們還打不打?
九月底天氣日漸轉寒,武士們紛紛脫下單薄的秋裝,旭山城天守閣裏吉良義時聽著最新的情報,冷笑道:“這一招不就是一打促和麼?沒想到本家當年用過的手段,又被武田晴信用在我吉良家身上了,不過你覺得這真的有用嗎?真以為本家在乎一個海津城?笑話!”
武田信繁獲得三千軍勢支援使偏師膨脹到八千餘眾,對比海津城內不到三千守軍再次取得絕對的差距,海津城下經過暴雨衝刷過的原野像個爛泥灘,幾千名山民被迫征召入軍中打造簡易的攻城器械,他們被武田軍驅趕著作為工程部隊的民夫負擔最危險的工作。
幾千民夫推著堆滿泥土和石塊的平板車,在武田軍的掩護下衝到城下卸掉車上泥土,就拉著平板車沒命的向後逃,可民夫們衣不著甲毫無遮掩在頂盔摜甲的武田軍裏是那麼顯眼,城上的守軍可不會因為他們是民夫就手下留情,隻要遇到推車到城下的民夫就是一通箭雨招呼,遇到沒頭沒臉潑下來的箭雨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倒斃。
武田軍頂著步楯不敢暴露在箭雨下,忙喝令躲在陣後戰戰兢兢的民夫補上來繼續推車,一次又一次的替補上來推車的民夫一遍又一遍的被射死,時而夾雜著倒黴的武田軍被流矢穿過縫隙射死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