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際遇就像在坐過山車,經曆開局的美好到現在糟糕的結果,安宅船被陷入泥沼難以拔出的惡劣影響在不斷發酵,一些不好的議論悄悄流傳,這讓野口冬長感到煩躁無比。
他雖然是個能力平庸又不敢寂寞的家夥,但也不是徹頭徹尾的笨蛋,起碼基本的水軍常識還是有的,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後立刻下令後麵的三艘安宅船調轉船頭,用纜繩捆縛兩艘擱淺的安宅船,盡快把兩船拉出來。
可這五艘船擠在狹窄的河道裏前後不能移動,關船和大部分小早被野口冬長打發過去追擊澱川眾,已經早早的跑到安宅船的前麵,前後無援的淡路水軍眾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依靠後麵十幾艘小早就那點小身板去拖拽安宅船?還是算了吧。
野口冬長自己的坐艦就在前麵的兩艘船之一,看著自己的船撞在了泥灘裏不能前進,急的心裏直冒火,此時正是夏日陽光最毒辣的似乎後,連續多日不下雨的的京都地區,河川裏的水位也比往日還要低了許多。
後麵三艘安宅船擠在一起掉頭困難,一群拍槳手拚命的搖動木槳讓安宅船向後移動但是見效甚微,因為野口冬長的嚴令讓淡路水軍眾壓力很大,三艘安宅船協調不一致結果都想先出去反而打亂了節奏,大家擠在一起誰都出不去。
就在他們急得冒汗的時候,吉良水軍如一條伺機撲殺獵物的野獸從後麵衝過來,關船、小早全員出動甚至連運兵的迴船都來了十幾艘,上麵滿滿當當的人看的安宅水軍眼都直了,看到船隊上飄舞著足利二引兩家紋更是大聲驚呼。
“是幕府水軍!”
幾艘安宅船亂作一團,後麵三艘安宅船有兩艘調轉船頭,糾集護衛的小早急忙迎戰,吉良水軍一邊用弓箭射擊,一邊把裝載擲彈隊的關船排在最前麵,鐵炮隊一輪齊射把三好家攔在前麵的小早打殘,接著一艘滿載擲彈隊的關船迎著對麵猛烈的箭雨飛速衝過去。
“擲彈隊投擲!”加藤教明一聲大喊,幾十隻裝滿火藥的陶罐飛上安宅船,
“轟轟轟!”
一串雷鳴般的巨響炸開,兩艘安宅船猛地一抖發出讓人牙酸的吱呀響,安宅船那堅硬無比的甲板被炸出幾個巨大的缺口,熊熊大火從缺口中燃起,船內淡路水軍眾化作一個個火人,哀號著跳如河中掙紮,無論能不能從河水中得到救贖,迎接他們的都隻有弓箭隊無情的射殺。
“擲彈隊投擲!”加藤教明毫無表情的聲音如催魂魔音,新一輪陶罐再次劃著弧線落入安宅船上。
“轟!喀喇!砰!”兩艘安宅船被巨大的爆炸衝擊波給炸成兩截,船內仍然負隅頑抗的淡路水軍眾全部化為灰燼。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讓幾十間外的吉良水軍的武士們心有戚戚焉,往日水軍的作戰方式被徹底打破,強大的鐵炮與焙烙玉幾乎瓦解他們引以為豪的弓矢大船,看著淡路水軍眾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些軍漢隻能發出無聲的歎息。
“怎麼回事!別亂!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野口冬長也聽到了動靜,隻可惜他的坐艦在前麵深陷泥沼,自己的視線又被那艘艱難掉頭的安宅船給當住,隻是聽水軍隱約在說什麼公方殿下的水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