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有消息傳過來,慈照寺泉殿內,吉良義時對山本時幸說道:“這次這三好長慶的語氣變了,說是對澱川眾頑固阻攔鬆永長賴渡河增援感到無比厭惡,於是他就下令三好軍勢捉拿澱川眾黨徒,命令駐守淡路的安宅冬康率領淡路水軍挺進澱川,嚴令他一定要消滅掉封鎖鴨川的澱川眾!師匠,您怎麼看?”
“這是三好長慶的變招!”山本勘助幾乎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的說道:“三好家餘力為出,就這麼認輸一定不甘心,派出水軍剿滅相對弱小而又重要的澱川眾,以此為機掌控畿內水道,到那時雙方的優劣事態轉換,本家就是退回阪本城也毫無意義。”
“是啊!阪本城就在宇治川源頭的琵琶湖畔,這一條澱川連接桂川、鴨川、宇治川、木津川等多條支流,一旦被三好家意識到河道的重要性,不但毗鄰桂川、鴨川的京都變的十分危險,就是阪本城也變的不再穩固了。”吉良義時揉著發酸的雙眼,感覺十分棘手。
澱川是畿內第一大河流,山城、近江、攝津、河內、大和都其囊括,這條河流幾乎貫穿整個畿內所有繁華區域,其他支流旁係更是多不勝數,畿內就是依靠繁複而密集的水道網絡,來地區的區位優勢,這裏人煙稠密客商雲集,這裏也承擔著日本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重任。
吉良家憑借信息不對稱,水道掌握,以及出其不意的優勢,成功戰勝三好家的名將之星十河一存並將他討死,這已經是多方麵綜合優勢下所能做到的極限,即便有如此多的優勢,這一戰的過程仍然慘烈無比,如果暴露自己的優勢,丟失水道控製,沒有出其不意的機會,這仗還能打嗎?
好在吉良家也不是沒有挽回的機會,憑借不錯的保密工作,到目前為止三好長慶還不知道鴨川是被吉良家水軍封鎖的,三好家一直誤以為澱川眾作為主力,其實澱川眾除了運送士兵之外,隻是幹些追敗兵,看俘虜的醬油工作,說他們是主力真心冤枉人了。
當天下午,澱川眾的首領澱川三右衛門就跑到慈照寺求救,也不知他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跟隨他來的還有一幫逃難的澱川眾,這位澱川三右衛門一進門就跪下來鄭重行禮道:“請吉良殿下救救我們澱川上的苦難人吧!這些無辜的人正被三築大肆捕捉,我們澱川眾眼看就要過不下去了!”
“三右衛門不用焦急,他們是衝著你而來,隻要你站出來現身,受到無辜迫害的平民就會被釋放。”吉良義時特意把“你”這個字的語氣加重,澱川三右衛門立刻有所反應。
澱川三右衛門深深吸了口氣,哀歎道:“隻要在下站出來自首就可以獲得寬恕嗎?在下明白了!臣下這就去自首!告辭!”
“等等!”看見澱川三右衛門轉身就走,吉良義時連忙叫人攔住他,一臉苦笑著說:“三右衛門還真是急性子啊!現在去自首有什麼意義?三好家要的是澱川的水路控製權,你的命搭進去可沒有任何意義,本家的意思是讓你站出來告訴三好家你在哪裏,知道你的行蹤,他們就不會浪費時間審訊那些平民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看來還是我三右衛門相差了!抱歉!抱歉!”澱川三右衛門是個典型的粗人,雖然粗魯卻有著走南闖北的精明之處,這種人很容易胡思亂想,如果不是吉良義時的急忙阻攔,這個家夥可就真要把事情給辦砸了。
對於這種花花腸子特別多的粗人,吉良義時選擇立刻告誡他道:“總之,三右衛門不用擔心那些平民的安危,三好家的水軍很快就要打過來了,召集你的部眾才是目下第一要務,如果打不破三好家的水軍圍堵,無論本家的水軍還是你澱川眾,都不會有好下場。”
“召集部眾的事情在下已經在做了!明日午前所有澱川武裝都會聚集鴨川流域,請吉良殿下放心!”澱川三右衛門得到滿意的答複便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