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臨陣磨槍的訓練隻是為了提高近江兩備的承壓力和適應力,從五月開始到七月底兩個多月時間裏,該練的槍陣也都精熟了,基礎的合擊技巧每天都在反複練習,遇到什麼情況如何應對也有老兵教導,兩個備隊即使當不了精兵也比那些隻能打順風仗的農兵強出不少。
士氣高昂軍心可用,下一步就是如何對付對麵那一萬騎三好軍勢出陣,根據多日觀察,這一個多月的漫長對峙也讓對麵的三好家不斷消耗士氣,因為三好家的大營駐紮在伏見鳥羽地處京都南邊的腹地,每天晚上都會有些武士跑到京都喝花酒,對於軍紀敗壞的行為,十河一存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助漲了一些特權武士的氣焰。
另外一方麵,伊勢貞孝統率的山城國人眾因為他的部眾不屬於三好家所屬,所以要自籌糧草,按照十河一存的說法,山城眾還應當負擔一些糧草補給,隻是看他比較可憐免去而已,兩千人吃吃喝喝也是筆不笑的負擔,就京都伊勢家那點家底肯定不夠花,所以攤牌費用又引起山城國人的不滿,前些日子在大營裏鬧的很不愉快,山城國人眾的士氣也滑落到很低的水平。
同樣士氣不高的還有畠山家的河內、紀伊國人眾,這三千人在遊佐信教的率領下就是打醬油的心態,能出兵也是給三好長慶的麵子,要不然秋收的時節到處都缺人,誰陪著他在這野地裏待上一個月啊。
因為一些想法還未成熟,吉良義時也沒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於是在軍議的時候就有人開始盤算著山城眾下手,首先跳出來的是本多彌八郎,他建議道:“不如趁夜突襲,我等軍勢連夜從鴨川西南渡河繞像地處南部的山城眾,然後一舉發動攻擊,三好家背後遭襲,必然不戰自潰!”
“好主意!臣下支持!”
“臣下也支持!”
“此議大大不妥!勝龍寺城就在河對岸的天王山下,本家這麼大動靜的夜襲焉能瞞得過城內守軍?”山本時幸搖搖頭當即否決掉。
鴨川向南延伸不過三裏就與桂川彙合成為澱川的幹流,然後一直綿延流淌著奔流如攝津國的大阪灣,勝龍寺城就在兩河彙聚的西南角,坐落在天王山的山麓正好斜對著河口,別說大規模的夜間行動躲不過他們的眼睛,就算躲過了一旦戰事打響,城內守軍從背後突襲吉良軍,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結局了。
現任勝龍寺城城代換成了鬆永長賴,此君是鬆永久秀的胞弟也是知名的猛將,由他統率兩千四國國人眾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山本殿下的意思是此計不可行?那您有什麼看法請說出來吧?”一名近江國人不陰不陽的問道。
“是啊!山本殿下就說說吧?”
近江國人眾不太理解山本時幸到底地位特殊在哪裏,一名連家老都不是的家臣怎麼就能讓三河武士如此信服?山本時幸這兩個月對近江兩個備隊整編也沒做太精深的訓練,所以他們不知道這個山本時幸有多麼厲害,也沒見識過三河眾的全部力量,把清水城合戰當作吉良義時的功勞,在他們眼裏山本勘助隻是一個築城高手,其他的一概不知。
“請注意言辭,這是本家的軍略師範!”
吉良義時一插手這些近江國人立刻閉上嘴巴,表麵上是對他心服口服,但那也隻是對他的手腕佩服而已,雙方沒有主從關係,尤其高島郡的高島七頭都和六角家有很深的關係,滋賀郡的大津也有六角家的老關係在,距離收他們為家臣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