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敢來,來了我鄭大膽兒就毒死他!”
“太虛真人的修行出了岔子,短時間之內,他沒工夫找咱們得麻煩。”上陽真人攔下激憤的桑、鄭二位師叔,打發了大師兄和方元出去。
“你們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回去洗洗休息吧。”
“是,掌教真人。”溫禮很怕上陽真人,從善如流的走了,方元卻不願意,他想守著聶陽。
“弟子不累,師尊,剛在要不是這位師兄護著我,我和大師兄肯定會受傷的,我要看著他醒來。”
靈溪真人看了看方元,難得他說這麼多的話,斟酌了一下,沒有反對,“知恩圖報是好事,你去吧。”
方元搬了方凳,守在聶陽的對麵,眼睛一眨不眨,嘴角緊抿,衣襟卻悄無聲息的濕透了。
上陽真人和靈溪真人留了養傷的清淨地,去了外麵,居高臨下,看著縱橫的山脈和如煙似渺的山霧,兩人心頭都有些沉重。
“靈溪師弟,自上次別離,似乎從未聽你再提起聶陽?”
“上陽師兄依舊耳聰目明,我隻是覺得,那孩子變的太多,太快,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了……”
靈溪真人沒有察覺此聶陽,非彼‘聶陽’,隻以為是自家弟子被宗門外的世道影響的變了心性。
看著雲卷雲舒,上陽真人笑了下,又和靈溪真人說話:“靈溪師弟,磐石還有千年痕呢……本心即是道心,道心不變,其他的都隻是一時的。”
“你看咱們的玄清宗,鄭大膽,都金丹期了,天天燒火煉藥治病救人,可骨子裏還是土匪樣……”
“再說那陳琳琅,也是幾百歲的人了,不也還是記著之前教書夫子的規矩,那桑墨玉,無憂城都破了幾百年了,還是公子哥兒的富貴做派!”
“你我現在都是修行人,可‘以劍斬妖邪,立身護四方’的本心根性還是沒變,你又何必固執呢?”
靈溪真人默默良久,“我總記著我受過的苦,不想讓他們再走彎路,是我太刻意了,道法自然,不該強求。”
“你能想通就好,那就進去看看吧,聶陽為了玄清宗,也算是日夜不停地殫精竭慮了,如今傷重垂危,你這個做師尊的,去看看他吧。”
上陽真人也知道,五髒六腑、筋骨血脈和丹田靈氣都傷透了,那是個什麼狀況,聶陽又中了未解之毒……就連自己識海裏那一點戰仆印都黯淡了,這次怕是真的不好了。
“師兄!你是說!裏麵那個孩子,就是聶陽?”
靈溪真人並不知道,上陽真人給了聶陽蟬衣麵具,他隻以為裏麵是其他弟子,雖傷心,沒想到是那個‘詭計多端、不聽教誨’的聶陽。
“說起來,如今宗門裏沒了大燕的爪牙,太虛真人也沒了閑心來找麻煩,新庫房和護山陣法都有了著落,都是他的功勞,你去看看他吧……”
靈溪真人恍惚的步入洞室,正好看見小弟子方元滿臉的淚痕。
“方元……你莫難過……”
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一直到剛才,他還以為聶陽是個走了歪路的壞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