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監來的快,去的也快,曹公公和聶陽一起,回了水榭。
還沒走近,就聽見了的嘈雜的喝罵聲。
“中州年年朝貢都少,還一年比一年來的晚!”
“誰說不是呢!竟敢讓我們這些老家夥等這麼久,真是沒規矩!”
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都是在說中州的不是。
什麼修道仙人,癡嗔怒怨,比凡俗人還重些。
曹公公沒再跟著聶陽,悄悄在門口停下,後麵兒的小太監們已經準備好了。
聶陽搓搓臉,朗聲道:“中州成老六見過各位前輩,前輩無量壽!”
水榭不大,聶陽的聲音洪亮,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聶陽躬著身子團團作揖,頭都沒抬起來過。
“晚輩來遲,為表歉意,準備了點兒茶水果子,請各位長輩不要嫌棄寒酸,潤潤喉嚨……”
言語如刀當麵刺,總比背後陰人好的多,聶陽話音剛落,曹公公就領著小太監們親自奉茶倒水。
當著聶陽的麵兒,這些個前輩冷嘲熱諷的更厲害,不止有男的,還有幾個女的,言辭尖酸刻薄,極盡挖苦。
“中州真是一回不如一回,來的都是什麼歪瓜裂棗!居然是個練氣一重?”
“這都是什麼做派!沒得讓人笑話!”
聶陽毫不在意,他又不是中州的人,名字都是現編的,怎麼會在意,他隻等找機會進了國庫,溜之大吉就好,其次就是把曹公公弄成死公公,別的都不重要。
“切,還真是……沒有一點樣子……靈茶!”
“還真是千年古樹的靈茶!就是比老祖宗的要差一些……”
“還有靈果,這玲瓏果倒是不錯……”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前輩們在水榭裏枯坐良久,有了這樣難得的好處送到嘴邊,也得難免的心動,沒人再說聶陽什麼。
曹公公想借聶陽奉茶的機會,再從其他人的手裏撈點兒油水,所以前前後後,殷勤周到。
“各位仙長,這可是宮裏最好的靈茶了,還有這玲瓏果,更是最新鮮的……”
他覺得聶陽的這樣的小角色都出手大方,何況水榭裏的大人物?色心又重,圍著上首的幾個女前輩打轉。
聶陽老老實實的坐在最末席,看曹公公長袖善舞把功勞攬到他身上,靜靜等他的藥力發作。
最上首的一位老管事發話:“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說正事兒吧!”
“是!”
“呂兄說的有理……”
一個個收了尖酸刻薄的嘴臉,乖順的放下茶盞,聽呂管事說話。
呂管事慢慢的品著茶,“先把這個月的月供交了,對好賬了,再說其他……”
“是!”
諸多管事都看向了末席,中州每次月供最少,聶陽又來的最晚,當然是讓中州的人對賬、交賬最合適。
呂管事看了一眼,敲定了人選:“中州的來的最晚,這次就勞煩你多跑跑腿兒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就躲個懶?”
聶陽點頭哈腰拿了奉茶的托盤,從上首開始收儲物袋和賬冊,心裏美的,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呂管事沒有絲毫停頓,放了個炸彈。
“最重要的一件事,老祖宗的意思是,從今年的中秋開始,這每個月的月供得漲上一漲……”
此話一出,無疑引爆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