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價是？”
“下品靈石十枚。”
聶陽捏了捏乾坤袋，裏麵別說十枚了，一枚都沒有。
“金銀呢？”
攤主的熱情下降了至少幾十度，他拿出個小巧的金算盤，撥打了一陣兒，“黃金一千兩！”
“你怎麼不去搶！”聶陽翻了個白眼兒起身就要走人。
“哎，道兄莫急啊，你問價我報價，咱不是一錘子買賣，萬事好商量嘛，你看看我這兒的東西，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要是有看上的，你一並拿了，我也能讓一讓利！”
這金算盤的嘴比刀快，嘰裏呱啦嗓門兒又響，引了不少人注意。
聶陽注意到那個禿頭金錢鏢看了過來。
“你當我是個好糊弄的，一個破蛇牙，就敢漫天要價要價，你當黃金是天上下雨地上拾呢！”
蹲下身來，聶陽挑挑揀揀，這一看，倒是看出了點兒意思。，攤位雖小，卻樣樣涉獵，不像其他攤兒上，賣的都是單一的物件兒。
羽毛、獸牙、禽翼、丹藥、符籙、還有一瓶彎彎扭扭的蟲子……
“您別看它們生的惡心，這個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這是青蚨，母子連心，可以用於尋人定位……”
聶陽來了興趣，“哦？還有這樣的蟲子？”
“道兄，你看，還有呢……這個是應聲蟲，可以模仿人聲，這個是無腿蜈蚣，也是劇毒，築基都得吃苦頭，這個是秋夜蟬，能聽聲探路……都是好東西！”
聶陽卻越聽越心驚，這些他作為作者都不知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作者是全知的，可就算同一個人，一千個人看，就會有一千個主角……
這個世界現在是鮮活的，聶陽作為一個變數，影響了它，帶出了新的視角，它才會冒出新的東西，有創造就有毀滅，如果聶陽沒有按原有的主線走，那麼，他就會是被毀滅的那一個……
冷汗一層一層的冒，聶陽終於明白了，當初從梭舟上死裏逃生以後，為什麼博朗江邊，會突然冒出來晴兒，是因為他改變了主角去大燕的劇情，所以晴兒來了。
方圓百裏死絕戶的地方，晴兒這隻死了幾十年的鬼來了……
上陽真人都說沒有人來的瘴林，為什麼邊三針會在？
他離開方元，來中州搞事情的時候，邊三針、彭家四兄弟、禿頭金錢鏢一個接一個的來了……
隻是因為他現在的實力低弱，所以，要抹殺他的工具人也沒有多厲害，要是實力上去了，他再違背劇情，這個世界要抹殺他的工具人也會越來越強！
像是劍塚、龍貓、鬼樊樓、賈家、鼎寶閣，都是他動腦筋，用嘴皮子忽悠的，所以沒有多大影響……
聶陽如遭雷劈，呆呆的一動不動。
攤主金算盤還在熱情介紹自己的蟲子：“哎，道兄也是我道中人？這可真是難得！一般都覺得劍修、術修厲害，沒人看的上這蟲子……”
即使是作者，也不會事無巨細的描寫每一個細節，而未知，就是最危險的！
聶陽倒吸一口冷氣，嘀咕著：“坑天坑地，老子都在坑底了才反應過來！幹！”
再看周圍，來來往往人影綽綽，藏在麵具底下，個個都有嫌疑，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壓的聶陽喘不過氣。
晃神間一用力，聶陽捏爆了一隻狼斑蠕蟲，漿液噴了一臉……
攤主金算盤的熱情介紹被打斷了，像是正在打鳴的公雞被鎖了喉，“……會惡臭三天，嗬！我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