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在賈家門口失控的大胡子胡求,額頭正中間那個圓圓的大疤痕,聶陽來了點兒興趣。
屈指敲敲桌子,聶陽示意邊三針起來說話:“不義之財?說說這個。”
邊三針擦著冷汗,隻敢坐半邊兒椅子。
“這賈家,是前年才冒出來的,一夜之間就露了頭,和中州官員關係都很好,也不見做什麼營生,但是每月都有一車一車的金銀往庫房裏堆,據說……據說……”
說著說著,邊三針看著晴兒冰冷的神色,不敢再說下去。
聶陽有些不耐煩了,“有話直說。”
“是!據說賈家做的是鬼樊樓的生意!”
晴兒臉色一變,眼裏有冷刀子嗖嗖的戳向邊三針。
“?”
邊三針側了側身,忍著後背能凍死人的視線,硬著頭皮繼續給聶陽說賈家。
“就是賈家到處找貌美的女子,想盡辦法把人捉來,做局也好,強搶也罷,賈家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跑掉的!隻要有人寫條子,出高價,不管是哪家的女子,賈家就能把人弄到鬼樊樓……”
賈家做的是人肉買賣,還是連騙帶搶,強行拐賣的下作手段。
鬼樊樓,是城裏溝渠深坑附近的洞眼暗道兒,是最陰暗下等的暗娼窩子,那兒四通八達,昏暗不見天日,是被江湖上亡命之徒自稱為“無憂洞”,是這座城最惡心、最陰暗的一麵,溝渠暗道裏流淌的,不知有多少女兒家的血淚……
“賈家!就該斷子絕孫!”晴兒壓著嗓子,身上的怨氣波動,大中午的,一陣涼意襲過。
聶陽把手往下壓了壓,要晴兒先別激動,“據說……據說不是證據,你是怎麼確定的?”
邊三針小心的躲開了晴兒,站到了的聶陽身邊,“今兒早上,我找目標下手的時候,看見了他們運銀子,是那些車夫自己說的:‘等忙完了,要一起去主人家的逍遙窟,找那些金鵝……快活快活……’”
“該死!都該死!你們這些好色無恥的畜生!都該死!”
晴兒失控了,從早上回來她的情緒就不太對勁兒,被邊三針說的這些刺激到了,她崩潰了。
離了金玉傀儡,她釋放出了黑色的怨氣!細看就知道,那是紅色濃鬱到了極致才有的黑。
怨鬼雖然白天較弱,但是殺傷力還是巨大。
邊三針隔著聶陽都受不了,臉色青紫的仰麵倒下了,新衣服上前襟上都是血汙。
他前天夜裏被聶陽收拾了好幾次,不僅中了自己的毒,還有聶陽給下的毒,內外都虛,被濃到實質化的怨氣一噴,遭受不住,吐血暈過去了。
聶陽用腳尖兒把人踢到一遍,有些嫌棄,迅速布下了內卦隱匿陣。
“你就不會換個方向噴血!桌上菜都還沒動筷呢,給胖次吃也好啊,浪費了……真是可惜。”
怨鬼的怨就是因為情緒的壓抑到了極致,才會成了極大的負麵情緒。
說到底,她就是怨生父不慈,怨情人變心害性命……
聶陽不想用胖次對付晴兒,“晴兒,你冷靜點兒,要是賈家真做了這樣的事,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賈家會有報應的!”
“什麼時候!報應什麼時候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