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有餘口,人禍無生存,逝者已逝,我們這些還活著的尊長,也沒別的能做了,等查明原委,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罷!”
靈溪真人是遠近聞名的好脾氣,沒管束鄭長老的失言,罕見的也發了狠,自己也放了話。
剛好,公孫道童拎著嚎哭的方元回來,“求仙問道艱難,天命機緣如此,我們這麼多人,定能查個水落石出,到那時,自然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也不氣短,擲地有聲!
“溫禮好不容易止了血,現在還虛弱著,別站著說話了,趕緊安歇吧!”
幾個師叔長老裏,桑師叔的修為最弱,被爆炸波及,掀飛了出去,踉蹌著才回來。
“他胸口還有個箭呢!這兒什麼都沒了,一時半會兒不好再建,不如我們回吧!回了靈溪峰方便。”
“可我種藥做藥還行,不會治外傷啊……”說起溫禮的傷,鄭師叔沒了辦法。
“我會啊,別的不敢說,問劍宗的弟子練劍、禦劍常有傷痛,都是我們自己給看的,這都是外傷,箭傷和劍傷,也差不了多少,我來!”
劍瘋子一頭紮過來,攬到了自己身上。
“真的?那太好了,咱麼這就回吧!”鄭師叔喜出望外,一拍大腿就要動身。
其他人抖摟幹淨也要散了。
突然有個窄窄的扁舟拔地而起,帶起罡風卷起好大一塊地皮。
“這是誰?還有這麼多人呢,怎麼就貼著人起了梭舟!”
“就是!慌亂個什麼勁兒!”
炸開的地洞裏昂起個黢黑的肥頭顱,郝蛤蟆滿臉的傷口子,沒一塊兒好肉。
“哎!叔祖爺爺!叔祖爺爺,侄孫兒在這兒呢!”
“郝大人,那上麵是老祖宗?老祖宗!老祖宗!老祖宗救命!”麻癩頭玉臨風也在,拉著郝蛤蟆的褲腿兒嚎叫。
眾人一片嘩然,太虛真人恩威並施沒玩兒好,就硬壓,怎麼剛出手一下,怎麼就匆匆打道回府了!
鄭師叔一看是這倆貨,氣不打一處來,
“老禍害跑了,還有兩個狗腿子呢!狂啊?接著狂啊!那什麼烏糟的搜魂術,用到你倆身上不正好!”
“哎呦……我的臉……我的腿兒!叔祖爺爺救命啊!”
“饒命啊!仙人饒命!打不得……打不得啊……要出人命了!”
一通亂拳連影腳,隻打的郝蛤蟆和玉癩頭吱哇亂叫,高一聲低一聲的哀嚎慘叫,在漆黑的夜裏傳出去老遠。
“住手!”
扁舟上,太虛真人的身形隱在夜裏,看不清楚。
“妖魔橫行作亂不止,恐有其他慘事,我先坐鎮大燕從中調停,此間事雜煩亂,又缺靈藥,明日一早登舟,到大燕望京再做分辨!來或不來,你們自行掂量!”
言罷,一招手,郝蛤蟆和玉癩頭兩個人一起晃悠悠上了扁舟,郝蛤蟆和玉癩頭腳剛落地,立刻以頭磕地,頭也不敢抬。
“南州玄清,來日方長!”
“我家真人傳話,靜候真人佳音!”
太虛真人鼻腔裏一聲冷哼,扁舟猛的往前一竄,流星墜石一般遁去。
衣袖翻飛間,落下一綹布片。
“這!是招魂幡!是招魂幡的殘片!”
“難怪怎麼都找不到!原來他早就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