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試試,反正他也是活不成了,就算是最後做點貢獻?”
“龔長老這話說的好輕鬆,那搜魂術是強行搜刮識海,就算是身強力壯的尚且不能支撐片刻,奄奄一息的人又能撐的了幾息?”
“歪門邪道,這種不正之術,要是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又當如何!”
現場分為三派,用不用搜魂術、在哪兒治傷、去不去大燕?
來來回回,亂成了一鍋粥。
“上陽倒是好本事,座下道童都有這般膽色,真該挖出來,讓世人都看看,長長見識!”
“真人相貌平平,不見姿色,也就這頭發還不錯,好做把拂塵,給那蛤蟆太監打蚊蟲!”
針尖對麥芒,你來我往都是試探。
公孫道童說起頭發,太虛真人瞳孔猛的一縮,腳下遲疑了一瞬,不確定是這狂妄道童口不擇言還是知道了什麼。
“咳咳……我怕是活不成了,師尊……師尊啊,咳……大師兄……大師兄……”
聶陽大口大口的咳血,指著內室,活像快不行了。
鄭師叔看見聶陽的慘樣,扯著嗓門就嚷嚷開了:“呀!這才多久?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靈溪師兄快來,聶陽不成了!!”
呼啦啦衝出來,抱起聶陽又衝進內室。
聶陽趁亂吃了個藥丸,登時吐血如噴泉!
“徒兒!!”
聶陽單手舉起,虛抓了幾下虛空,就無力的垂了下來。
須臾間,就化作了一灘膿血,身下的木榻被腐蝕了個人形出來。
“!”
跟來看的郝蛤蟆激靈靈嚇得好大一個哆嗦,左腳拌右腳的回去給太虛真人報信兒。
“聶師兄!”方元在內室等著聶陽回來,不料看見這樣的場麵,短短一聲驚叫後,軟軟的暈倒在地。
陳師叔雙眼發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怔忡著念叨:“徒兒啊,為師來接你了……徒兒,為師來了……”
靈溪真人木著一張臉,瞬間老了幾百歲,鄭師叔瞪大了眼睛,人都傻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妖魔邪物竟然如此狠毒,還有這樣的死法!”
“當真化作了一片膿血?哎呀!壞了,我家弟子還在榻上躺著呢!我得回去看看!”
“對對對!我家弟子也還沒醒呢,我得回去看看,作孽啊!”
太虛真人揮開眾人,“當真死了!怎麼就死了?”
這話說的!引了不少側目,對太虛真人有了許多不滿。
“我也想知道!怎麼就死了!太!虛!真!人!”
鄭師叔繃不住了,開口狂噴。
“你個沒屁眼兒的老烏鴉!一天不幹好事,淨整些幺蛾子禍害人!野鬼蒙皮裝菩薩,收割性命眼不眨!你害了這麼多弟子,還在哪兒裝!這麼多的業障,你幾輩子也還不完!!你受死吧!”
小小的內室炸開了鍋!
鄭師叔胖墩墩的雙手一碰,一氣兒砸了幾十個藥瓶,紅黃藍綠紫青白,各色的煙霧藥粉炸開,一步外不見人影。
公孫道童趁著沒人注意,往太虛真人頭發上撒了點兒灰色粉末。
“好大的膽子!敢和我這麼說話!火來!”
太虛真人的看家本領就是五行裏的頂級天降火,烈焰如荼,可焚萬物!
猛地一聲炸響,依山而建的玄清木閣碎成了指頭大小的木頭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