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陽細細衡量,思忖著沒有立刻答應。
山洞外,大師兄的靈犀角不響了,放開嗓子又喊了起來。
“師弟!師弟!咱們師尊的……誒,你出來了?這麼快!那個晴兒呢?”
這話說的……
聶陽白眼紛飛,忍不住出言譏諷:“怨鬼……已經伏法,夜深地偏,大師兄快省省嗓子吧!不知道得還以為黑熊精要下山吃人呢!”
大師兄的視線上下遊移,並不生氣,實打實的擔憂聶陽的“根本”。
“聶師弟,你這……要不我給你弄點兒鹿茸什麼的補補?”
“!”
這個憨貨!
聶陽的肺管子都炸了個遍,兩眼冒火,可大師兄之前確實真心愛護自己和方元,也不至於撕破臉皮大打出手。
遠遠看見有螢火點兒似得人影飛快的接近,高矮胖瘦,看身形估摸是靈溪真人他們。
眼珠一轉,聶陽順手挖坑。
“多謝大師兄關心,大師兄懂的倒多,還知道鹿茸?”
“嘿嘿,這鹿茸也算什麼,上次我和鄭師叔掏了個蟒蛇膽呢!那滋味……”
怎麼什麼時候都有鄭師叔的事兒,還真是蛇鼠不分家!
聶陽慢慢下套:“大師兄威武,你剛說,師尊的功法怎麼了?”
“咳……師尊的功法千好萬好,可就童子功這一點不好,都是飲食男女,那晴兒貌美……”
“住口!”
大師兄猛地一回頭,好似靈溪真人是青天白日蹦出來的厲鬼。
“……師……師尊……”高大壯碩身影無限變小,恨不能縮成一坨鑽入地縫。
靈溪真人臉黑似鍋底,橫豎每條皺紋都好似刀削斧砍一般。
“你乃玄清諸多弟子之首,應當時刻謹言慎行,親做表率,怎能魯莽胡言?”
鄭師叔也跟著訓斥,“什麼功法!什麼貌美!你兩個師弟還在,你怎麼說到這些?”
實際是為大師兄辯白找機會。
“弟子三人逃下那梭舟,又跌進了博朗江,靈力耗盡不能趕路,才在這山洞修整,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怨鬼,我擔心師弟才……”
到底是自己說話不妥,當著師尊和諸位長老師叔的麵兒,大師兄不敢在提。
靈溪真人怒火未消,“方元你說!”
“梭舟上有人為難,用計綁了我和聶師兄做人質,大師兄他一力護著我們,還為我們打兔子飽腹,女鬼要害人,也是大師兄和聶師兄護著我。
“用的什麼計?”
方元盡力了,眼巴巴的望著靈溪真人,又看看聶陽。
坑挖完了,該填土了。
聶陽裝作無奈,“……美人計。”
“聶師弟!”大師兄頭上的冷汗立刻就就下來了。
“溫禮!”
靈溪真人眉毛一抖,怒不可遏。
八尺道童開口,平和溫潤:“天色不早了,梭舟那兒隻有桑師叔,人多事亂,回去了再說吧。”
這語氣有點兒耳熟……
八尺道童一揮手,召出一葉扁舟。
聶陽耳朵一動,對這八尺道童留了個心眼兒。
鄭師叔跟著打圓場,“看你們幾個的狼狽樣,出門不過半日,就跟要飯花子沒兩樣了,走走走,快跟我們回去吧!”
靈溪真人自然沒有異議。
一行人踏上扁舟,飛星如流火,頃刻間就回了梭舟墜毀的地方。
方圓十裏已經開辟地方,各家搭了安置的木閣、地營,沒了早先的慌亂,氣氛卻更加沉悶了。
“溫禮,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