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一拍大腿，“糟了，你倆小不點兒還是煉氣期，得用飯食，我給忘了……你們等著，我去弄點吃的來！”
說罷起身就鑽進了如墨夜色。
“大師兄！”
聶陽伸手都來不及攔人。
“聶師兄，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方元抱著腦袋，縮在篝火旁邊取暖。
“這兒是個小山洞，我和大師兄的靈力耗盡了，暫時不能禦劍，修整下，明兒再趕路。”
“……好，都聽師兄的。”
方元看著騰騰火苗，發起了呆，情緒越來越低落。
聶陽偷偷給胖次翻麵兒烤絨毛。
山洞陷入了沉寂。
好一陣兒，方元才開口：“聶師兄……”
幹柴在篝火裏輕輕裂響。
“小道長？”
無聲無息，三更半夜，山洞門口站了個女子。
麵若銀盤，秀發烏黑，正羞羞怯怯的看向聶陽，一雙水汪汪眼睛紅紅的，像是受了委屈。
聶陽揉著胖次的手一抖，好懸沒喊一嗓子有鬼。
“小道長，我是這兒山下的采藥女，晴兒，不慎扭了腳，沒能下山去……”
聶陽還在忙著安撫自己被嚇到的狂跳小心髒，方元麵無表情的看著，不為所動。
“妖魔橫行，我一個小女子，還請收留……”
沒人搭話，采藥女晴兒的眼眶又紅了兩分，嬌弱可憐。
大師兄回來了，手上拎著兩隻肥兔子，剝了皮放了血。
審視著晴兒，眼含凶光：“妖魔？哪兒來的妖魔？你是妖魔？”
晴兒連連擺手，看到大師兄手上的兔子，驚得一抖，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下來了。
“那你是什麼？你哭什麼？我又沒說什麼……”
晴兒又重複了一遍說詞。
“哦，采藥啊，進來吧，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要來找老子的晦氣，我還說再扭一顆頭呢……”
大師兄利落穿好兔子，慢慢烤製。
“晴兒多謝……道長收留。”
晴兒說話細聲細氣，嫩白的臉上被火光照出了三分粉紅，煞是動人。
大師兄擺擺手，又開始羞澀，“我不是什麼道長……”
眼看大師兄又陷入了美人兒的眼波，聶陽烤著胖次，看熱鬧。
方元掏吧掏吧，掏出張驅邪符，一聲不吭走到晴兒麵前，啪，貼到人腦門上。
“妖魔退散！”
晴兒粉麵煞白，淚光晶瑩剔透，眼尾又紅了兩分。
沒有想象中的現原形，驅邪符也沒有別的反應。
方元抿了抿嘴，又收回了符籙，卷吧卷吧寶貝的收了起來。
大師兄張著嘴，傻眼了，嘴巴張張合合，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圓話。
“額……我弟弟，他……畫本子看多了，老說什麼仙啊、妖啊的……嘿嘿，姑娘你見笑了……嘿嘿”
尬笑了一陣兒，大師兄收了牙花子，默默烤肉。
……
“……我以後少看點兒，對不住，是我失禮了。”
方元端正認真的道歉，還接了大師兄的話。
聶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瘋狂翹起，放下。
剛還不覺得，現在聞著味兒，倒是真覺得有些餓了。
“大師兄，翻麵兒。”
提醒大師兄兔子別烤糊了。
“放心，我烤的肉食，那是天下一絕！保管你吃了還想，呀！三個人，兩隻兔，你們不夠吃啊！我再去弄一隻來！”
大師兄起身又衝進了黑夜。
晴兒縮著肩膀，不敢看方元，又和聶陽搭話。
“聽說修行的人有講究，還辟穀，小道長能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