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千塵從前用過的。”
陳長老淡淡的一句,鄭長老的藍火加特林立刻熄火了
千塵,是陳長老那個天資出眾卻英年早逝的金丹弟子。
“這裏麵的東西,大多都是替他備下的,當初他身上要是再多些保命的手段,或是修為再高些,也不會才幾十歲就……”
“……咳,你倒是直說啊……”鄭長老臉上的尷尬更濃。
“你雖年幼卻也進退有度,很是知禮懂事,不錯。”
被迫提起傷痛之處,陳長老也有些不耐,不理求和的鄭長老,轉而朝著聶陽說話。
“多謝陳師叔誇獎。”
聶陽低頭裝鵪鶉,眼角瞥見,層架上被如意梭啃過的靈寶已經灰敗。
陳長老來回踱了幾步,重重的歎氣。
又沉吟了好一陣兒沒說話,落針可聞。
聶陽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還以為被發現了。
未料到陳師叔感慨過後,心氣反而平和下來,語氣溫和的說道:“既然桑師弟還等著,你且先去吧。”
“弟子遵命,陳師叔節哀。”聶陽鬆了口氣,抬腿就要溜。
“你先去,趕明兒我煉好了丹藥給你就是了。”
鄭長老還惦記著聶陽沒了丹藥的事兒。
陳長老輕歎一口氣,“萬般愁緒隨風去,人間何曾少別離……”
“……大晚上的你多嚇人呢,我有好酒,叫人給你送來……”
出了地道,兩位長老的說話聲漸漸低不可聞。
如意梭打了個漂漂亮亮的旋兒,停在眼前,寒光盡顯,通體寶光妙不可言,短短時間,品質又上了一個台階。
聶陽擦擦額頭的冷汗,翹起的嘴角怎麼壓不下去。
“快走,等會兒敗露了,可就要倒大黴了!”
縱著如意梭淩然騰空,恣意暢快,哪有半點兒剛才的磕磕絆絆!
胖次睡的迷迷瞪瞪,也冒出頭來,頭上一撮呆毛迎風搖擺,睡的更沉了。
聶陽總算是知道縱馬高歌的暢快,滿心激昂滿的快要溢出來。
“兵器有了,靈藥也快有了,還有就是符籙了。”
符籙刻畫不易,非得提著靈氣,一筆畫盡才行,單單那隻能用十息的疾風符,就得耗上三塊眾品靈石,還十不存一。
是代價極大的消耗品,可以說是修行的奢侈品了。
正想著,東峰的禮殿已經到了,遠遠看見桑師叔身穿長袍廣袖,正在簷下舉杯對月呢。
“桑師叔!弟子來遲了!”
“你嗓門倒是響亮,那畜生已經料理了?你怎的如此狼狽?”
桑師叔矮矮胖胖,圓圓的一張臉總是笑眯眯得,為人很是和善。
旁人隻以為桑長老是幾個長老裏最和善的一個,聶陽卻知道他的秘密,他和大燕有仇。
“鄭師叔手藝好,沒等弟子獻醜,已經幹淨了。”
“你漏夜前來,所為何事啊?”
“弟子有一物,可解師叔憂心。”
聶陽落下如意梭,站在桑長老的對麵,隨意擺擺手,如意梭就在上空自由穿梭。
“哦?”
桑長老分了正眼兒給聶陽,心裏已經暗自提高了警惕。
“長老困於金丹太久,難道不想重結元嬰?”
聶陽聲音不大,卻猶如晴空放了個響雷。
電光火石間,桑長老五指並攏,扇尖兒如鋒已經抵在了聶陽喉嚨上。
“誰派你來的?說!”
聶陽笑的人畜無害,“弟子……”
剛一開口,喉嚨差點兒被扇尖兒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