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和假想敵比試拳腳,就有一個帶著暖意的指頭觸到了他的臉上。
“王爺,為何要咬起牙?你看這秋日的田野,金燦燦的,真好!”
莫北淵一愣,先是隨她的目光望向官道邊的田地,接著問:“你沒有留甲?”
“不留,留長了許多事情做不了。”
“那可以用來打架啊!撓對方。”莫北淵拿手做了爪狀,然後往眼前一抓。
殷筱筱哈哈笑起來:“沒想到王爺還會說笑話!有道理有道理,那我以後留起來,和別人打架時,我就撓他!別人問我怎麼能撓人呢,我就說是昭景永臨王教的。”
莫北淵也笑了起來。
車外的近侍安拓,和車旁騎馬的安肅相望一眼,一臉不可思議。
休息時,莫北淵就順了個便,又把她給抱下了車,兩人已經輕車熟路,相當有默契了。
殷筱筱請莫北淵把她抱得更遠一些,直抱到了田邊才下了地。
看在這裏在吹著風,看到金色稻浪。
她似乎非常喜歡。
“王爺,農家也挺好的,下輩子,我不想當公主。”
聽到這話,莫北淵一驚,突然,他似乎明白殷筱筱的肆意。
可能,她覺得從昭景回去以後,她的一生,便結束了。
也許,是真的結束。
也許,是已經望得到的結束。
所以,她拋棄了禮,求這個自己喜歡的人抱。
所以,她拋棄了公主的身份,來追尋自己喜歡的人。
因為,如果不這樣,她將再沒有機會。
莫北淵沒有說話,隻聽著她嘰嘰喳喳,嘴角微微向上,時不時回應一句,護著她不讓她摔倒,不讓她受傷。
安拓道:“再不走,晚上要露宿了。”
安肅道:“你沒露宿過啊!那麼多廢話。”
安拓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想著,咱們帶著公主嘛!露宿怕怠慢了。”
安肅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安拓耳語:“一會兒,那帳篷搭窄一點。”
安拓哈哈笑:“我看找死的是你!”
“什麼啊!寬了風大,冷!現在都入秋了,知道吧!”
“對對對!”
莫北淵也沒有催促她,直到殷筱筱累了,要求回到車上,大家這才接著趕路。
他們主子什麼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生得那般好模樣,簡直是這京城女子的夢中情郎。
有些甚至願意隻為側妃,留出主位。
這用盡辦法貼上來的更是不在少數,他們家主子又何曾側過目。
你跳上來求抱一個試試,一劍將你斬兩截。
傷不得的,直接給你扔地上去!
所以,旁人不知道,這幾個貼身的,都能看出來,他對殷筱筱明顯不一樣。
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入夜前進了城。
到了客棧,殷筱筱看到,客棧裏已經有兩個丫頭在等了,稱莫北淵為“主子”。
“你沒有帶侍女,這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用,安全和日常的事,她們都能伺候好。”莫北淵介紹道。
看到他為自己做了這許多,心裏甚是感動。
莫北淵安頓好她,就回了房間。
剛坐下,這一城的人便送了信過來。
他不由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