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昏休息時,莫北淵把所有莫家人都叫到了一起,包括二房的所有人。

莫北淵對二房叔叔說:“現在莫家也無任何家產,分家倒是容易了,從今日起,你們過你們的,我們不想你們一分,奶奶你們也不必顧看。”

莫正齊想了想,現在就自家還有這一點兒銀子,如果不分家,別人可以不管,但老娘要是張口,是怎麼也要給一點的,否則要被人戳脊梁骨。

聽莫北淵這麼一說,倒是好了,老娘也歸大房管。

他看了看媳婦和大兒子,兩人眼神一致認為分了好,於是點了頭。

“那說好了!以後各顧各,我們自不用你們顧,但你們也不要拿這血親關係來擾我們!”

“當然,分家書寫好了,按上手印就好。”莫北淵點頭。

莫南洲從蔚澤那裏借了紙筆,寫了分家書。

“和離書也順便寫一下吧!”風傲晴伸長脖子看,提醒道。

“別胡鬧!”莫北淵低聲喝道。

行吧,到了流放地再寫也行,反正路上誰也跑不掉。

“三叔。”莫北淵看向三房叔叔莫正懷。

“北淵啊!我們不分家,我們這房雖無長物,但還有手有腳,不白吃飯,娘也得顧。”莫正懷重重道。

分家書寫好交給了三叔保管,二房一家心滿意足地走了。

“娘,媛兒,傲晴,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但請先忍一忍,等大家活著到流放地,再鬧再打,可好?”

“我的答案你知道的。”風傲晴先答。

那兩人也點頭默許了。

“還有,靜桃不是下人,現在就是我們的親人。”這句話是說給那兩人聽的。

那兩人也隻能點頭。

莫北淵重重地喘著氣,左肩上傷口已經裂開,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到了指尖,他自己感覺到了,忙把手縮進袖子裏,走開去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今天這林子比昨天的密些,大家都有樹可以靠,於是坐得就分散了。

他們走的這條官道是隨河道走的,所以無論在哪裏停留都有河水用,還是挺好的。

已經好久沒有吃過熱食,解差吩咐在河灘上搭灶起鍋煮粥吃,所有的女人都去做飯。

那些犯人裏就四個女人,現在全部到莫家這邊了,莫家倒是女人多,但能幹活的除了靜桃,基本可以說沒有。

但是本著公平的原則,不幹也得幹,蔣義讓兩個解差給女人們分了工,大家開始幹活。

“蔣官爺,我們煮粥沒問題,男人也得幫忙啊!他們可以拾柴燒火挑水,這樣也能快些吃上飯。”風傲晴提議道。

蔣義得了她的耳墜子,倒是對她另眼相看了,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又叫了幾個男人先把鍋架好,火燒好,水煮上。

風傲晴領了米去淘,這米也不知是陳了多久的,一股子黴味兒。

但她也不能全換成新米,味道會不對,而且這麼五十來號人,這麼一點點米哪裏能煮成粥,頂多是米湯。

所以風傲晴背對著營地,先把陳米多淘了幾次,再自己加了些好米進去,好讓粥能煮得稠一些。

“蔣官爺,米太少了……”

“你找死是吧!”米是定量的,如果不夠吃還要加買,那就得解差自己掏錢,同樣的道理,隻要他們不餓死,省下的米錢也是解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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