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福生掌控萬安縣後,一改以往規矩,勒令縣府有鬼案必報,再加上流土村楊鐵漢一家之死明顯非正常事件,按照縣府規則,王渾應該先報龐知縣知曉,再由龐知縣上報鎮魔司。
今日恰好徐府開宅,龐知縣與趙福生都在這裏,王渾進了徐家大門,先看到了趙福生,因此這事兒便直接跳過龐知縣,率先告知到了她這裏。
趙福生點了點頭。
劉義真看向她:
“流土村的事聽起來非同一般,應該是厲鬼所為。”
他話音一落,廂房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叩門聲響。
“進來。”
趙福生回了一句。
門‘吱嘎’被推開,範氏兄弟站在門口處。
先前王渾提到的案件他們應該已經聽到了,隻是沒有貿然進入打斷對話,直到這會兒王渾說完後才出聲。
“大人。”
範必死邁入房中,說道:
“這個案子,我想起了一年前的一樁舊案。”
他說完之後,趙福生就道:
“我也是想起了那樁案子。”
劉義真麵露疑惑。
他雖說久居萬安縣,也是鎮魔司的人,但在此之前一直都生活在夫子廟,極少踏出要飯胡同的地界,對鎮魔司的事務也不大上心,並不知道鎮魔司一年前的舊案。
孟婆、張傳世等也不知道這件事。
趙福生就解釋道:
“半年前,我剛接手鎮魔司時,也想辦鬼案,就問了範大哥縣裏的案子。”
當時範必死提到了三樁鬼案。
第一樁鬼案是鬼馬車,這個案子當時線索不多,但因為當時三人提及,導致趙福生被鬼車標記,如今已經打過交道,便暫且不提。
鬼車十分厲害,在場人中龐知縣、王渾都是普通人,不宜聽到,趙福生便隻以一樁鬼案略了過去。
“而提到的第二樁鬼案,就是無頭屍。”
龐知縣臉色凝重,也道:
“是發生在長生鎮上的事,當時死亡的那家人姓李。”
他年紀雖大,但對縣內事務熟悉。
長生鎮當時這樁案子疑似涉及了與鬼相關,他自然清楚。
不過當時案子報上來時,趙啟明已經處於厲鬼複蘇的邊沿,死期將至,麵對這樣的案子有心無力,最終案子不了了之。
龐知縣當時也提心吊膽,深怕長生鎮被厲鬼屠戮後變成死鎮。
沒有鎮魔司人的庇護,恐怕都無人敢去收屍。
好在後來李家人死後,鎮上竟然再沒有死過人,事情一長,縣府便將這樁案子登記為江洋大盜所為,束之高閣。
如今案件重現,極有可能是與長生鎮李家之死的同一鬼所為。
範必死點頭:
“當時長生鎮報案的人也說死去的李家人無頭,且脖頸的斷口齊整,像是被人掐斷的瓜蒂。”
他這樣一說,王渾想起在楊鐵漢家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個哆嗦,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
趙福生看了他一眼。
這個差役臉色泛白,興許是才看到了鬼禍現場,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
流土村的無頭案如今還沒有線索,如果是厲鬼所為,也不知道厲鬼的法則是怎樣標記,隻知殺人手法是被標記者一步步被割下頭顱。
她想了想,問王渾:
“事發之後,你碰觸楊家的東西了嗎?”
劉義真等人聽明白她言外之意,彼此轉頭相互對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警惕之色。
王渾也非蠢貨。
他當場就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眼前一黑,身體晃了兩下,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大人救命——”
“福生,你覺得他被厲鬼標記了?”劉義真手撐著棺材,轉頭問了一聲。
“我不完全排除這個可能。”
趙福生點頭。
“長生鎮、流土村,李、楊兩家死法一致,事前沒有怪事,據左鄰右舍交待,被害者一切如常。”
在臨死前一天夜裏,也沒有發生任何動靜,直至事發當日,有人發現屍體。
“這兩樁案件暫時歸為鬼案,且疑似是同一厲鬼所為。”趙福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