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溫瞬間陡降。
“果然還在這裏。”
鬼車失去金鈴之後停擺,靠停在了定安樓中。
鬼馬不安的揚了揚蹄,卻並沒有再往前行半步。
趙福生圍著鬼車走了數圈,車廂體像是一個密閉的棺材,不見入口——按照鬼車法則,它應該是要在完成特定事件後,‘車門’才會開啟。
而這特殊法則是接引走鬼冊名單上的人。
她看向厲鬼手裏握著的鬼冊,那上麵正好翻到一個名字:鄭河。
確認了鬼車暫時沒有異樣,鬼冊也沒有被翻動過之後,趙福生再次陷入沉思。
紅泉戲班本來應該被厲鬼標記,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紙人張將紅泉戲班帶走後,並沒有打鬼車的主意。
他到底將紅泉戲班帶去了哪裏,意欲為何?
趙福生的目光落到鬼車上。
鬼車與紅泉戲班之間產生了聯係,如果此時‘放開’鬼車,鬼車會不會去搜尋紅泉戲班?
這個念頭一湧入她腦海,隨即被她止住。
鬼車獲得金鈴,被拚湊完整後會不會搜尋紅泉戲班的下落她不敢保證,但可以篤定的是,鄭河必定要倒大黴。
她心念一動,又看向被厲鬼握在手裏的鬼名冊。
要飯鬼的力量再一次被激活,趙福生手臂慘白,化為鬼手,去碰那鬼冊。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做。
鬼臂上次曾經翻動過鬼冊名單,事後鬼臂被災級厲鬼的大凶之物反噬得不輕。
此時她一碰到鬼冊,一股陰寒之感順著指尖籠罩了她周身,刺得她骨頭都痛。
縱使有厲鬼力量加持,趙福生的手臂還是開始枯萎。
不過如今的要飯鬼與當初不同。
要飯鬼已經被拚湊完整,且經曆過封門村剿匪一事,厲鬼處於晉階邊沿。
就算受到了災級凶物的反噬,但鬼臂卻並沒有瞬間廢掉,要飯鬼在受到反噬之後力量暴湧,這種陰寒氣息反倒頂住了大凶之物的傷害,使她仍能堅持活動——但兩者的力量非一個級別。
災級的凶物對煞級的厲鬼有強大的懾壓力,她的鬼臂並不如之前一樣靈活。
趙福生此時真切感應到了大凶之物的可怕。
同一時刻,在她欲拽鬼冊時,本來陷入沉寂狀態的青袍厲鬼不知何時已經抬起了頭。
那一雙青幽幽的眼眶對準了她,仿佛是在‘盯’著她看。
鬼的麵容幹枯,眼眶的眼珠也失去了在生時的鮮活,一層灰色的膜下,眼瞳好像被蒙罩在膜內的幹癟葡萄幹似的,看得人驚悚。
趙福生放棄了想從厲鬼手中奪走鬼冊的打算。
此時不是奪鬼冊的好時機。
她現在的功德值僅有,且要飯鬼力量失控,封神榜的提示不停響起,稍後興許需要耗費一部分功德值鎮壓。
雖說她可以直接開啟封神位,將鬼車收錄——但這樣的決定並不明智。
趙福生隻是趁著要飯鬼抗衡鬼冊的時間,飛快的翻了數下鬼冊。
上麵熟悉的名字一一從她麵前滑過,除了她已經看到過的柳紅紅之外,她還看到了另一個名字:柳紅茹。
這是柳春泉提到過的第二代賽百靈。
鬼臂的力量到達極限。
厲鬼即將複蘇。
趙福生的手指幾乎挑不起鬼冊,她的指頭無力的垂下,且以200功德值為代價將要飯鬼重新鎮壓,且以50功德值修複受損的手臂。
功德值一被扣除,複蘇的厲鬼被鎮住。
厲鬼隱匿的刹那,受鬼冊反噬的劇痛傳及趙福生周身,好在封神榜扣除的功德值很快展示作用。
碎裂的骨頭在片刻之間被拚接,趙福生枯萎的手臂重新生長血肉。
她握了握手掌,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後,她取走燈籠,離開這個房間中。
在臨關門前,鬼車停在原地沒有動。
青袍厲鬼握著鬼冊,坐在車頭。
厲鬼沒有思維,不會陰謀詭計,隻知憑本能殺人——但是人有算計。
當人擁有了非凡的力量,會為自己謀劃的時候,這些本該令人害怕的厲鬼則成為了人最強大的殺器。
她擔憂鬼車就算停擺,將來會遭人利用。
在關門之後,趙福生索性召喚門神鬼印,消耗了1000功德值,打了個門神烙印在大門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