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紂跟我說道:“你又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就躲在溫泉的下麵吧?你要是想要跟我在一起,為什麼不跟我走?”
原來當時他都知道,我本能的就想要解釋,我當時真的是被龍岩雲關在下麵的。
我後來掉入地獄四十四層,也是因為我要去追他。可是我剛剛張開了口,就停住了,我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他現在對我已經有了成見了,我怎麼解釋他都不會聽了,隻會認為我是在掩飾而已。
我從他看我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來,他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是因為虞夫人跟他說了什麼,還是他聽到別人說過我什麼,或許隻是因為我現在和龍岩雲在一起吧,我發現,我和龍岩雲說話,或者我提起龍岩雲他都會皺眉頭。
不管是因為什麼,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了,我們那麼並肩作戰,同生共死的日月,敵不過流言蜚語和胡亂猜測。
想到這些,我也不想做一些無謂的解釋了,我站在他兩步遠的地方,全身戒備的看著他,說道:“我想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你想要帶我走,就先打敗我,打的我無力反擊才行,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跟你走。”
虞紂長身玉立,站在風中,周圍狂風一陣比一陣緊,吹動著他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搖著,我在他冷冷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悲傷,就這一道悲傷,就像是一根細細的絲線,纏緊了我的心,我忍不住的就心軟了,心裏快要滿溢出來的感情,就要控製不住了。
我搖搖頭,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再繼續表達我對他的深情,隻能是自取其辱,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盡力了,我說:“虞紂,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來所有的事情,我希望你清清楚楚的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他看著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夏悠悠,我跟閻王說好了,隻要你交出來,你在任重斐墓室裏拿走的東西,我可以保你不死,到時候會送你回到你生活的世界。”
我突然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有點不太明白,怎麼突然就說道了任重斐的墓室,我在他哪裏拿走的東西?我回想了一下啊,我拿走的是什麼東西,任重斐插在墓室門口的那把劍,我拔出來之後,給龍岩雲了,他們好像找的不是這個。
還有就是蘇婉瑩放在那個瓷罐最下方的那個錦囊,裏麵放著一張紙符,還有任遠安小時候的東西,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幫他們把任遠安的魂魄慢慢的集聚起來,這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年才能辦成的事情呢,隻不過是父母的對自己孩子的惦念而已啊。
閻王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些事情呢,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所以隻能敷衍的說道:“我沒有拿什麼東西,所以也沒有什麼要交給你的,你要是想要抓我走,我們直接開打就醒,不用找這樣的理由。”
虞紂緊閉著嘴,微微的眯一下眼睛,緩緩的說道:“既然你說的,你對我用情這麼深,卻連一句實話都不給我嗎?當初龍岩雲身邊那個丫頭,帶著人下去找了,知道你從任重斐的墓裏取出來一樣東西,是他們托付給你的,那就是閻王要的東西。”
他這樣說,我突然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當初龍岩雲跳下來尋找我,小翠既然攔不住他,肯定要去找閻王複命的,而我們在地獄四十四層經曆的所有的一切,她肯定都要跟閻王說道,包括我發現埋在地下那個瓷罐的事情。
我當時讀那封信的時候,小翠好像是被龍岩雲喊去做什麼了,所以她不知道細節,隻知道我從那裏拿出來一些東西。閻王生性多疑,尤其是牽扯到曾經把陰間鬧得天翻地覆的任重斐一家三口,所以與他們有關的事情,他肯定格外留意。
我的遭遇又跟他們那麼想像,小翠說我拿了東西,再結合我們在墓室裏遇到的那麼多巧妙的機關,以及最後我們發現的,他們已經研究出來,可以自行衝出地獄四十四層的辦法,他肯定懷疑他們當年是想要出來的,至於出來之後,要做什麼,他肯定知道。
以閻王謹慎小心的性格,他肯定覺的我拿出來的是對任重斐和蘇婉瑩弄出來的,對他有威脅的東西,所以他才會這麼重視,本來就生氣,我拐走了龍岩雲,這一下都不僅僅是生氣那麼簡單了,他更多的是憤怒了,這就是他要置我於死地的原因吧。
其實仔細想象,蘇婉瑩在信中告訴我的辦法,是可以把任遠安散亂的魂魄給重新聚集起來,她是為了讓兒子不要一直飄散著,有個歸處,但是一旦聚集起來任遠安的魂魄,他還會不會重新再來一場血雨腥風,這也說不一定呢。
從這個角度來看,閻王的擔憂倒是也不道理,我雖然明白,但是從我的立場來看,我肯定是支持蘇婉瑩的,而且我們在墓室的時候,要不是他們夫婦倆間接的幫助我們,可能我也早死在地獄四十四層。
不管是從遭遇,還是從情理方麵,我都偏向蘇婉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既然拿走了蘇婉瑩準備好的東西,就沒有放棄的道理,我就一定要做好。所以,我是不會交出去那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