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叔歎了一口氣,頗為心疼地說:“其實,你也沒必要那麼為難自己,你的眼睛若不是哭得那麼慘,怎麼會瞎?”
姨娘歎了一口氣,自責地說:“如果不是我的話,姐姐和姐夫怎麼會死?那黑白無常本來是來索我命的,卻不想把我的姐姐和姐夫帶走了,留下一個可憐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說,你是我的親生母親呢?”我越來越覺得自己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莫不是姨娘傷心過度開始胡言亂語吧?
姨娘看著我,又看了看虞紂,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這件事我本不打算告訴你,其實你是我生的,隻是我當時還未出嫁,姐姐和姐夫又不能生育,所以便把你抱回了家替我照顧,他們去世之後我把你接回我的身邊,咱們倆相依為命幾十年,我從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你。因為我知道,我的姐姐和姐夫已經把你視如己出,我不想奪走他們在你心裏作為父母的地位呀!”
“不管怎麼說,您都是我最親的人。”眼下情況緊急,我容不得自己繼續三減下去。
虞紂讚許地看了我一眼,對我的大氣很是欣賞。
老安叔也開口說:“事情的關鍵是當時那些女人,因為都是意外死掉,所以村民們一商議便沒容許那些女人入土為安。那些衝上岸的也都被扔回了河裏,本來以為這樣事情便隨河水流去得以安息,卻不想從那以後,誰都不敢去那條河洗衣服,那條河纏得很經常淹死人,以前也就是一年死一個兩個,有時候是外地來遊泳的人,有時候是本地不小心的人。可卻沒想到今年事大了!”
虞紂淡淡的笑了笑,對於姨娘的哭泣和老安叔的焦急,他似乎都不是很在意。
“人死後沒有入土為安,當然會回來複仇的,孤魂野鬼誰沒有怨氣?更何況是四十個女人,其實她們怨恨的是男人,畢竟當時岸上站著的可是她們的男友和丈夫。無一人下水救人,你說這四十個女人得有多傷心呢?”
老安叔臉色一紅:“也是也是……這件事不提也罷,姑爺你倒是說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即便如此,老安叔和虞紂說話的時候還是非常緊張,畢竟知道他不是人而是鬼。
“做錯了事,當然要想補救的辦法!”虞紂袖口一甩,將手背在身後冷冷地說:“當年村子裏的人不容許她們入土為安,那麼現在她們是比較搗亂,昨天晚上那院子裏出現的那頭發並不是這四十個女人的,而是這四十個女人抓去的怨死鬼,算來算去這條河淹死的上上下下應該有一百來人了,要我說你們必須找一個厲害的道士替她們超度,能原諒者便去投胎,而依然糾纏不休的我來處置。”
虞紂說話帶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眾村民連連說好。
這會又有人忍不住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虞紂捂住我的眼睛,低聲說:“你別看,那東西可不是給小姑娘看的。”
我臉色一紅,輕捶他的胸口:“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開玩笑。”
虞紂笑了笑,把我抱在懷裏,親昵的似乎要把我揉進骨頭裏才算安心。
姨娘咳嗽了兩聲,我立刻推開了虞紂,尷尬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虞紂也不理會再次把我摟在懷裏,還說了句:“靈姑不要多事哦。”姨娘也不好多說。
在我的眼裏,姨娘似乎真的特別特別的怕虞紂,不,應該說特別特別的尊重。
老安叔何種人,早已經馬不停蹄跑去尋找道士,村子裏的人都知道,這一地帶最厲害的道士就是姨娘的師傅,白老太。
姨娘和老安叔親自去請的,白老太才算是給麵子來到了陰人河。一通法事之後,那白老太累到坐在了地上,一個勁的喃喃自語說:“這四十人太多太多,有那麼三個無論如何也不肯轉世。”
虞紂在白老太身後突然開口道:“你辛苦了,那三個不肯轉世的留給我來處理吧。”
白老太一聽虞紂的聲音,立刻一個踉蹌站起來轉身看著虞紂,‘哎呦’一聲雙膝一軟便跪下‘撲通撲通’磕著響頭。
眾人一看白老太的樣子頓時也嚇了一跳,一個一個麵麵相覷隨後也都跟著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