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味道讓我感覺惡心難受,姨媽順手摸到了一個盤子,放在掌心揉了兩下,而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符,貼在盤子底部,迅速的朝窗口扔了去。
這盤子就仿佛長了眼睛,那手到處的逃,盤子就到處的追,直追得那玩意精疲力盡。
我連連叫好,在姨媽的身邊一個勁說:“姨媽,你把這招教給我,以後我就再也不怕他了!”
姨媽咳嗽了兩聲,開口道:“小孩子不要亂說,這種事情是損陰德的,你好好做人便是。”
我不知道姨媽口中的損陰德是什麼意思,總之我不敢再問了。有那盤子搞定那隻腐爛的臭手,我和姨媽也回到了房間裏,和我說今天早上村子裏的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來找她,說是最近鎮上不太平,希望姨媽能夠出馬幫忙搞定。
我看著姨媽,從她的語氣裏就知道,她並不想管這件事兒。
可是想起那個送我回來慘死的司機,我便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姨媽,如果能幫幫他們的話,你就……”我的話還沒說完,姨媽就立刻擺手道:
“你當我有天大的本事嗎?現在我們隻要自保,別人我們都管不了。記住!這段時間不管誰來了找我算命,你都說我老了不中用了。”
在我的印象裏姨媽不是一個自私的人,說她自私也不會把我這個孤兒養活這麼大。想必這件事兒一定是事出有因,我也不便多問。姨媽和我簡單的吃了早飯,我因為一想起那支腐手就覺得惡心,所以沒吃幾口。姨媽堅持讓我喝點粥,再吃一個煮雞蛋。
她說:“昨天晚上剛入洞房,今天身體難免虛弱,補一補是好的。”我頓時麵紅耳赤,幸好姨媽眼睛看不見,否則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吃過早飯,姨媽和我說:“我知道你最近工作不順,被調到鎮醫院,我的意思是你不如先在家裏自己溫習功課準備考研,工作的事兒往後推一推,正趕上你和姑爺也是新婚燕兒,小夫妻分開總是不方便。”我一聽頓時覺得今後的日子暗無天日毫無希望。
“不,我不要!”我立刻晃頭,姨媽用手摸到了我的臉,慢慢的說:
“孩子,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我當然知道,姨媽肯定是不會害我的,都是我命格不好。
姨媽說她這一輩子在這個世界上沒什麼親人,唯獨我是她最重的牽掛。按照我的命格,就算姨媽拚死保護,怕是也活不久。惟有姑爺可以解除我命格中的煞氣。
我被姨媽說的毛骨悚然,我是個怕死的人,這一點我毫不掩飾。可是,讓我夜夜和一個死人同床共枕,我真的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看我如此沮喪,姨媽也不好強求,她轉過身從那個已經用了幾十年的大衣櫃裏摸出了一個盒子。
這盒子極其精美,上麵雕刻著一對鴛鴦,我昨晚就見過。不錯,這對鴛鴦和骨灰盒上的鴛鴦一模一樣,我看著就覺得滲人,膽怯地問:“姨媽你要幹什麼呀?”
“把它送給你呀!這是我結婚時候的嫁妝。”姨媽一邊說一邊摸索著把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條銀質的手鏈,很寬,看上去並不美觀但是很特別。
我是第一次知道姨媽是結過婚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她是個沒結過婚的老姑娘。姨媽把那手鏈扣在了我的手腕上,摸了摸說:
“真不錯,你戴著一定很漂亮!”我不知道姨媽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有些好奇的問:
“它是不是有什麼用處啊?”我對姨媽是非常了解的,她既然允許我再次回正鎮上上班,就一定會想辦法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