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 破廟(1 / 2)

馬車很快就出了大道,進入到一處泥濘的小路,馬車是過不去了,於是嚴夫人隻好棄馬車步行,由丫頭扶著,蹣跚而行,在小道的盡頭是一座荒廢了很久的破廟。破廟很破,出了四麵牆和分辨不出顏色來的屋頂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大門,連裏麵曾經供奉的什麼菩薩都不知道了,因為這破廟裏根本就找不到菩薩的身影了,要不是裏麵還有一張破爛不堪的供桌和幾個香爐,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曾經是一座廟宇。

像這樣的破廟一般是沒有人的,就算是有人走累了,想歇歇腳,也不願意進來,因為裏麵到處都是灰塵,連一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還不如外麵的大石頭坐著舒服。

可是,今天不僅僅是嚴夫人來了,嚴夫人跨進這一座廟堂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一個人了,這個人有些奇怪,不僅僅穿著蓑衣,戴著鬥笠,而且還打著雨傘,就算是再大的雨,這樣重重的保護似乎有些過頭了。

嚴夫人一見這人,一愣,隨即恭恭敬敬的過去行了一個大禮,“大人,民女這麼急找大人確實是情非得已,往大人見諒。”

蓑衣人站在角落裏,似乎根本沒有抬眼,沉著聲音說道:“嚴夫人有什麼話請直說,本大人時間緊迫的,實在沒有時間陪嚴夫人在這裏幹耗。”

嚴夫人聽聞對方的聲音裏已經有了幾分的不耐煩,她趕緊往地上一跪,“救大人救救小兒,現在隻有大人能夠救小兒,希望大人看在我死去的夫君的麵子上救救小兒……”說完,她就重重的磕起頭來。

“嘭,嘭,”的幾聲,嚴夫人的額頭上已經磕出幾個大包來。蓑衣人再也沒法做到無動於衷了,依舊沉著聲音說道:“我不是救世主,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先起來說說看。”

嚴夫人這才站起來,一臉哀愁的說道:“都怪小兒不爭氣,最近染上了賭博,不僅僅把所有的家財輸空,還欠賭莊的一大筆銀子,要是後天沒有銀子還的話,他們一定會要小兒的性命的,民女本來不想勞煩大人的,可是我的夫君已經不再了,根本沒有人肯幫助我們,現在唯有大人能夠幫我們母女度過難關了……”

“原來是想要銀子,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前幾天我剛剛給你送了十幾萬兩銀子,怎麼?連這些銀子都輸了嗎?還是你們貪婪無度,想獅子大張口?這次要多少,請說吧?”蓑衣人把鬥笠壓得很低,嚴夫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聽他的話語可以感受得到他有些惱怒了,言辭中盡是譏諷之意。

嚴夫人想到自己真的是有所求而來,隻得暫時忍住所有的屈辱,有些怯怯的說道:“小兒欠下了六十多萬銀子,因為數額太巨大,所以隻好找大人求助……”

“六十多萬兩?”蓑衣人顯然是吃了一驚,這樣的數額就是到了大富大貴的家庭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以為我家是開銀礦的,銀子隨便在地上撿就可以撿到嗎?”

蓑衣人再也沒法做到最初的鎮定了,即使是穿著厚厚的蓑衣仍舊可以看得出他的身體因為氣極而發抖了。

“大人家中有沒有開銀礦,我不得而知,不過,我知道這六十萬兩銀子大人是一定湊的齊的,大人的門路這麼多,怎麼會連這點銀子都湊不齊?要是我的夫君在的話,他一定想辦法把這筆銀子給湊齊的。可惜的是我的夫君英年早逝,才讓我們母子倆求助無門,大人該不會忘了我的夫君是怎麼死的吧?”說著,嚴夫人的表情也變得冷硬起來了,完全沒有之前那麼的低三下四和怯弱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隻有迎頭而上了,“要不要我提醒大人一下,我的夫君是怎麼死的?”

“是,我承認你的丈夫的死跟我有一點關係,不過,說起來那也是一個意外,而且,我也覺得我應該負一點責任,所以給你送去了那麼多銀子,可是你不知道感激,現在還咄咄逼人,你真的以為本官拿你沒有辦法了嗎?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你和你兒子就可以十分意外的死在大街上。”蓑衣人也冷硬的說道,嚴夫人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冷厲的目光刺穿她單薄的身體,讓她的身體不禁的一抖。

可是想起她的那個寶貝兒子昨晚的斷指,她把胸膛一挺,冷冷的說道:“有頭發誰願意做禿子?我相信大人有能力讓我們母子做一對冤死鬼,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會拉上大人當墊背的!誰叫大人根本不念舊情,置我們母子的生死於不顧?我夫君一個人長埋於冰冷的地下,而大人依舊享受著高官厚祿,過著風光無比的日子,天底下哪裏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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