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斷指(1 / 2)

嚴翅在地上用膝蓋擦著走了兩步,然後苦著臉對貴婦說道:“我欠人家五六十萬兩銀子,這一輩子是還不清了,所以,娘,我們必須連夜離開這裏了。”說罷,他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走到貴婦的梳妝台前,把所有的首飾都用一塊綢布包了起來,然後把衣櫃打開,幫忙收拾起衣服來……

貴婦看見嚴翅慌亂的樣子,眼眸裏的淚水摘葉控製不了了,淘汰大哭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嚴翅這時候已經顧不得貴婦的哭聲了,他把收拾好的東西往肩膀上一扛,然後拉著貴婦的手就往外走,“娘,我們暫時就帶這些東西,馬車已經在院子裏等我們了。”

誰知道貴婦一甩手,突然大怒的說道:“我不走,要走你一個人走,我要留在這裏陪你爹……”說完,她撲到盔甲上痛哭起來,“我不走,我走了,就剩下你孤零零的一個,多麼可憐啊,我留下來陪著你,一定不會讓你孤單的……”

嚴翅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快步的走到貴婦的身邊,哀求著說道:“娘,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答應您,我以後再也不賭了,好好的孝順您,好好的跟您過日子……”

貴婦好像根本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依舊抱著盔甲失聲痛哭……

嚴翅沒有辦法,又往地上一跪,“娘,您要我一個人逃走,莫非想我做一個天下人都唾棄的不孝子嗎?,娘,您還是跟我一起逃吧,那些討債的人不是好惹的,他們殺人不眨眼,為了銀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到時候不但是您的命保不住,就算是爹的這一套盔甲也保不住……”

聽到他這麼說,貴婦好像突然醒悟了過來,趕緊止住了哭聲,揚起淚痕斑駁的臉龐,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們這麼壞?連你爹留下的這一套盔甲也不會放過?”

嚴翅點點頭。這一套盔甲在市麵上起碼也值一千兩銀子,賭莊的人收不到錢,又找不到他的人,自然會把府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去變賣。

“好,我跟你走,不過,要把你爹的這一套盔甲給帶上,一起走。”貴婦說著,立刻就要搬起盔甲。不過,她身體瘦弱,這一套盔甲少說也有七八十斤,她哪裏搬得動?

嚴翅趕緊上前阻止,“娘,我也想把爹的這套盔甲給帶走,可是我們現在是逃命,不是遊山玩水,帶著這麼重的盔甲,怎麼逃?”

“不行,一定要帶上這盔甲,否則我是不會踏出嚴府半步的。”貴婦用雙手緊緊的抱著盔甲,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眼眸裏目光堅定,根本沒有可以更改的餘地……

嚴翅見狀,苦著一張臉,然後把嘴唇一咬,痛下決心,說道:“好吧,娘要帶上就帶上吧。”他想,在路上再偷偷的找一個機會把它給扔了。

說完,他就和貴婦一起搬起那一套盔甲往外走去……

嚴府的大庭院一直都停著早就準備好的馬車,馬車上早已經放好嚴翅之前收拾好的東西。為了輕便出行,馬車上隻放了些貴重的東西和必須的換洗衣服,現在貴婦非要帶著嚴非的盔甲一起出行,因此讓馬車變得很擁擠,不過,倒也還是有位置坐得下兩個人。

趕馬車的嚴府的一個老奴,車技還不錯,看見他們上車坐穩之後,立刻馬鞭一揚,很快就出了嚴府大門。

嚴府的門前是一條很寬的大道,平日裏雖然不如盤龍街那麼熱鬧,可是也算是車水馬龍,不過到了秋季,夜風已經很涼了,天黑以後,這大道上根本沒有人行走,因為大道寬敞,又沒有人行走,馬車跑起來更是順當。

不過,這馬車跑出沒有多久,就聽見後麵有馬蹄聲滾滾而來,在寧靜的黑夜裏顯得尤為的刺耳,對於嚴翅來說就像是催命符一樣……這馬蹄聲急促,實在是蹊蹺的很,加上嚴翅心裏有事,趕緊掀開車簾一看,這一看不打緊,渾身是一激靈,趕緊吩咐車夫,“快點,快點呀,別讓後麵的人追上……”

貴婦一聽這話感到有異,立刻問道:“翅兒,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娘,是賭莊的人,賭莊的人追上來了,我真是,真是沒有想到他們會追上來……”嚴翅一陣的慌亂,連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了,雙手緊緊的抱著那些貴重的東西,似乎這些是他惟一的依靠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老爺,老爺要是你還在的話誰敢這樣欺負我們?老爺,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們母子啊……”貴婦神情已經沒有之前在房間裏那麼的冷靜了,姣好的麵容上也是一陣的慌亂,眼眸裏的流水又流淌而出,合十著雙手對死去的夫君祈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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