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閱曆是很淺,可是你說的這些我並不是不明白,不過,你畢竟不是我,我無法看見我的親人走向斷頭台而無動於衷,所以,你要是不想和我為敵的話,就當做沒有見過我。”聶清的言語比他的更冷,他無法確定這個時候他跟過來到底是何目的,當日在清風山上是完顏東離從他手裏就走瑜臨月的,按理說,他應該是站在瑜臨月那一邊的,可是他後來又把自己給放了,還給了自己一張銀票,這樣看來,他又不像是朝廷的鷹犬,如果如他自己所說,隻是一個為了幫朋友忙而出手的普通商人的話,那他今天跟著自己又到底是為什麼呢?
“你要你答應我不去救人我立刻轉身就走。”
“腳長在我自己身上,由不得任何人做主。”聶清說完又往前走去,根本就把身後的完顏東離當成了空氣。
“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的給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留著你的這條命。”完顏東離秀眉深躇,自己今天算是遇到一塊頑石了。
“既然你這麼說,這條命就請你現在收回,你隻有收回我生命的權利而沒有主宰我生命的權利。”話音一落,聶清突然轉身,用一潭清水般的眼眸看著完顏東離。
他本來是牽著馬慢慢的跟在聶清的身後,見聶清突然轉身,目光中居然讓他看見了無法更改的堅持,冷峻的麵容中突然有了些暖色:“如果我說你的親人會安然無恙呢?”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聶清清明的眼眸裏閃過威凜的光芒,這本來是一雙不諳世事的眼眸,此刻卻是充滿了懷疑和警戒。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人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去保護別人呢?更別說救人了,我的言盡於此,以後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了,對了,萬一你真的很不幸的進了閻羅殿,不要忘了告訴閻王我提醒過你。”說完,他翻身上馬,疾馳而去,麵對著一塊比自己還硬的頑石說再多的話也隻是浪費口水而已。
聶清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眉峰一皺:他到底什麼人,為什麼會這麼關心我的事情?接著他看看四周,覺得沒有人主意到他,他才轉身往街道的一條小巷子裏走去。
走過這一條小巷子往右拐,又是一條小巷子,不過,這一條小巷子的盡頭就是人煙稀少的皇家宮牆了。因為是宮牆,普通百姓多多少少有些忌諱,於是聶清就在小巷子的深處租了一間廂房,在這裏落腳已經有幾天了。
進入廂房以後他輕輕地關上門,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張圖紙來仔細的看了看,最後又拿出筆來,在幾個交叉處做了記號,這些都是刑部大牢外麵舍得關卡,要想進去,。必須的繞開這些關卡才行。
接著,他胡亂的吃了些昨天的剩菜剩飯,然後就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來,小刀在他的這間陋室裏閃著尖銳的寒光,他用指腹在刀刃上輕輕地一撥,覺得不夠鋒利,於是走到水缸邊,放在缸沿上使勁的磨礪了幾下,之後接著小窗射進來的亮光又看了看刃口,雪白的刃口極薄,輕輕地一劃,就把窗欞給畫花了……
再說完顏東離轉回去趕馮景博他們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剛剛停在玉石軒的門口,隻見馨兒把馬車的簾子掀開,不解的說道:“馮大哥,我們不是去看鋪麵嗎?怎麼來玉石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