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我年長你許多,你也稱我為伯父,所以,把脈的時候我不用輕紗給覆著可好?”
孟美點點頭,“伯父盡管依自己的方法去做,不要拘泥那些禮節了。”
這時的大夫給未出嫁的女子把脈都是在脈搏處覆蓋了一層的輕紗的,免去了肌膚之親,可是輕紗再薄,終究是隔了一層,因此,脈象多多少少把的不是很明晰。
隨後,馮百草就仔細的替孟美把脈。一旁的馨兒屏住呼吸,和孟美一樣看著馮百草的臉,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可是整個把脈的過程他的麵容都很平靜,即沒有一般大夫的嚴肅,也沒有一般大夫的那種輕鬆,在她們看來,他這樣的表情就是他在長期的診斷中磨礪出來的慣有表情,病人已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征兆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輕輕地放開孟美的手腕,表情平靜的讓她們都覺得有些窒息了。
“馮伯父,她到底是得的什麼病?”馨兒立刻問道。
馮百草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你們是想聽真話嗎?”
見他這麼一問,孟美就察覺到病態的嚴重性,然後一咬牙,點點頭,“您說真話吧,我受的住。”說的也對,穿越這麼離譜的事情她都受的住還有什麼受不住的呢。
“你能有這一份的堅強我很欣賞,所以,就算是真的有頑症傾入身體我相信你也可以戰勝的,人的意誌力是很驚人的,它所擁有的潛力往往是我們估計不到的。”馮百草平靜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惋惜。
“我的病很嚴重嗎?到底嚴重到了什麼地步?”孟美並不笨,她已經聽出馮百草的話是為後麵的話做鋪墊的。
“馮伯父,您快說呀。”馨兒也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好吧,我就直說了。孟小姐的病是心髒出了問題,而且是不可能治好的那一種。”說完,馮百草也輕輕地籲了一口氣,似乎卸下了心頭重負。
“心髒出了問題?不可能呀,孟美的身體一直都好好的。”馨兒臉上漫過擔憂,她實在不願意相信孟美會有這樣的疾病。
“馨兒,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像孟小姐這種病症一般不會活過十五歲,可是我看她現在應該已經快二十了吧?你還說她之前一直好好的,難道她以前就沒有發過病嗎?”馮百草看了看孟美的麵色,雖然這會兒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臉頰和嘴唇看上去還是很紅潤的,一般的心髒病的人嘴唇都是呈烏紫色的。
“以前我就不知道了,隻不過孟美住在完顏府這三四個月都是好好的。”眼淚又開始在馨兒的眼底打轉了,心髒可是人的重要器官,這心髒要是出了事情還能活嗎?
孟美看到馮百草沒有聽明白,於是說道:“我是被完顏府的人從河裏救起來的,之前的記憶全部的消失了,不要說馨兒了,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一回事。”
“哦,那就難怪了。不過以她的病症來看,能夠健康的活到現在就一種可能了,就是之前她一直被家人精心嗬護著,用名貴的藥材保著性命。”馮百草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