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得好,齊國之戰,兵貴神速,傳令,命騎軍陣,戰車陣日夜奔行,為我大秦先鋒,後續大軍開拔,盡快趕上!”
“李信!”
“末將在!”
“命你執掌中軍,引大軍在騎軍陣後”
“末將領命”
“上將軍,我願為先鋒一騎卒,隨先鋒軍先行,兵臨齊都城下”
扶蘇積極請戰。
“公子,不急,我和你一起在齊都城下策馬揚鞭!”
戰鼓再次響起,旗令官登上高台,發著指令,大批傳令士卒策馬而出,將軍令傳遞至大軍各處。
“嗚~嗚~嗚”
蒼涼厚重的號角聲響起,大秦曆下軍營,這個戰爭機器徹底發動起來。
“駕~駕~”
大營轅門處,大批騎軍奔馬而出,鞭子的抽打,戰馬的嘶鳴,軍陣奔行揚起遮天蔽日的煙塵。
戰車陣依次衝出,他們是大秦戰陣衝殺最具威懾力的存在。
漫天煙塵之中,這大地似乎在微微顫抖,一杆巨大的秦字王旗破開煙塵,它的身後,是無數的甲士。
大秦的步軍,動了!
猶如下山的猛虎,出營之時盡顯它的凶猛!
整齊的腳步,直指青天的長戈長矛,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耀眼的寒光,從高空往下看,大秦的兵馬綿延上百裏。
秦軍出曆下,威壓臨淄城!
……
大秦騎軍快速飛快往南邊奔行,整片大地都在隆隆作響。
扶蘇身穿一身黑色甲胄,與一般秦軍無二,他已經來到了騎軍陣營的最前方。
作為王族子弟,從小就被培養學習六藝,身為長子,他的騎術是由蒙家兄弟親自指導,騎術上乘。
扶蘇在馬背上回頭,秦軍所過,遮天蔽日,耳邊是馬蹄踏地的隆隆聲,遠處延伸百裏的秦軍步卒在沙塵之中若隱若現。
黃沙路漫漫,壯誌衝雲霄!
臨淄北麵,有一座小村莊,村外有數頃良田,卻是荒廢無人耕種,長滿了雜草,遠遠望去,盡帶蕭瑟之感。
村中之人盡是些老幼婦孺,老人白發蒼蒼,婦人拖家帶口。
此時在一畝田地內,一名長相秀氣的女子在除著雜草,旁邊的田埂上,她的兒子正在開心的玩著泥巴,發出一串悅耳的笑聲。
女子微微抬頭,看著一旁的兒子,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一陣微風吹過,拂起女子眉眼間的發絲。
絲絲汗珠從她秀氣的臉龐滑落,平凡之中帶著驚豔,隻是,感覺她的眼神之中帶著深深的憂慮,轉頭看了一眼南方,那是臨淄的方向。
“秀啊!這都快正午了,還不休息做些飯食啊”一位白發老人緩緩走過。
“許爺爺,我還不餓哩!”那個玩泥巴的小屁孩回答。
“哈哈,好啊,還是娃子懂事,但也不能餓著了,走,去爺爺家”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兩位官差策馬衝進村子裏,村裏的老人都一臉厭惡。
官差二人不顧村中眾人的表情,策馬來到一戶人家的小院門前,小院門口破敗不堪,在官差的錘擊下,院門搖搖欲墜。
“砰砰砰!開門,官府辦案!”
這時,從小院的另一側,一個白發老人艱難的翻過自家院牆,摔落在地,隨後,便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跑去。
村子裏有人看到這一幕,但大家都沒有做聲,這些官差,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抓壯丁,拉去前線打仗。
甚至有位瞎了一隻眼的漢子,剛從前線回家,又被他們抓走。
院門慢悠悠打開一條縫,走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嫗,眼神充滿著害怕:“兩位大人,什麼事啊!”
“你家老頭的,征兵文書,你家老頭要服兵役!”
“大人啊,我家老漢已經六十了啊,衙門是不是搞錯了啊,我的兩兒子已經被你們抓去臨淄了”
“老婆子,你敢質疑我們,大人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什麼叫抓,你的兩個兒子是去拱衛臨淄,護衛齊國去了,大秦要是來了,你們都得死!快點,把老頭叫出來!”官差惡狠狠的說著。
“可,可我家老漢已經去了”老嫗滿臉淚水。
“死了,媽的,晦氣,那你跟我們走,去城牆上搬石頭”
“我,就是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人,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啊!”
老嫗的哭嚎引來全村人的圍觀,看到這些官差咄咄逼人,不禁怒火中燒,他們的兒子,丈夫都被他們抓走了,今日,還要來抓人,甚至連老人都不放過。
“你們這些官差,天天喊著抗秦抗秦,怎麼不見你們去打仗啊,欺負我們這些老弱病殘算什麼本事”
此話一出,民怨沸騰。
兩名官差抽出腰間長刀,寒光閃爍:“誰起的頭,想死啊!”
長刀耀武揚威的揮舞著,圍觀眾人全部後退。
一名官差將刀背重重錘砸在一名牽著小孩的老人身上,老人瘦弱的身軀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