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有上千兩銀子的補助,關於星術的事情就不要考慮了。”沈聰好奇心反而更少,用與自身年齡不相符的成熟道:“讓你的人敬業一點,能多找到一塊礦,就多找一塊礦,該他們的賞銀,先發下去一半,給大家振振士氣,過些天,說不定又有賞銀了。”
桂芳大聲應了,笑道:“一群小子,出來沒幾天就拿了幾個月的例錢了,哪裏能沒士氣。再說了,給二少爺幹活,就算沒錢大家也高興著。”
“話說的不錯。好好幹。”沈聰是那種不規矩的貴族子,最喜歡的就是桂芳這種不規矩的下人,拍打了他兩下笑著。
程晉州爭分奪秒的掠奪著礦渣資源。
像土撥鼠一樣勤勞,像蚯蚓一樣奮進,像屎殼螂一樣快樂……
在直接利益麵前,小程同學從來都是一個耐心而細致的人。
大多數有能力自製小抄並成功作弊的年輕人,都擁有這種可貴的品質。他們在課堂上缺乏耐心,在課業上缺乏細致,但在製作小抄的過程中不厭其煩,力求盡善盡美;在考試作弊的過程中,細致認真,爭取做到不殺錯一個,不放過一個。
他們是善於利用2小時的年輕人,在短暫的時間裏總能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尤其是當他們能看到成績蹭蹭的上漲的時候,更是會將自己的優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秉承著良好的品質,程晉州如老農民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將富陽縣耕了兩遍。
雖然每天能找到的礦堆數量在減少,體積在縮小,但不能否認,總體數量仍然是異常驚人的。
17世紀級別的礦場完全沒有後世的管理與經營要求——就算是21世紀的資本家企業,也不見得有什麼高明的進步——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來方便自己,棄渣於道路兩側是最簡單的,大規模的刨於深溝山背也是常有的事,由於地處平原,有一些年,富陽錫廠更是將錫渣直接棄於水道之中,直到影響航運方才停止。
當最後的礦渣隻存留在河底的時候,為了縮短逗留時間,程晉州甚至綁著繩子,直接潛入水下賣礦渣給星盟。什麼冰冷的河水都顧不上了
而450萬星元的總價值,則是令人溫暖的回報。
“有500多萬星元了吧。”程晉州裹著毛毯,也不忘將戒子打開。
自從客服010在薑璜星術士前露麵後,小程同學對於戒子被發現的擔心就小了很多,以至於在普通人麵前變的很隨意。
“527萬星元,要購買書籍嗎?”
“回去再說。”程晉州聳聳肩,真有些舍不得。假如將這筆錢換成糧食在大夏販賣的話,差不多相當於100萬兩銀子,足矣保證普通三代人無須計劃生育的優渥生活——對於貴族們來說,維持三五十年的華貴生活也是很容易的。
沈聰又是佩服,又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程晉州,低聲笑,大聲喊道:“程先生,我們選了幾個新的地方,您來看一看。”
說著,他就將地圖鋪在地上。
程晉州也不理地麵上灰土蒙蒙,身上潮濕水漬,和沈聰一起趴在地上研究了起來。
侍墨等人不用多說,身子一麵擋著,一麵背轉過去,留給外圈的隻有兩個撅起來的屁股,以及不斷聳動的腦袋。
京城周邊,漸漸興起了某個關於“蝗蟲”的傳說。
對於這些官職最高不過十三四級,管倉庫的小官們來說,再如何扭轉折騰,也是抵抗不住星術士大人,以及衙內們的侵襲的——沈聰可是正兒八經,非嫡子版的宰相之子,括弧無嫡子。
在大夏朝的政治版圖上,所謂政治體製,所謂權力製衡,都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諸如正義之類的詞語,就算是禮教的先生們,也不會常常提起。更別說身處權力最基層的小官們了,尤其是當富陽縣的倉司,沒有任何理由的強製提前卸任,更讓是許多人升起一層寒氣——程晉州根本不用經過老爹,就能將此事辦了。
至於更高層的先生們,則用一貫遲鈍的眼神,觀望著程晉州在周邊的肆虐。不久之前,薑璜星術士的介入,顯然使得他們要重新評估程晉州的價值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