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2 / 3)

“我們是為你考慮,你還不領情。”

孟祁然瞥了孟成庸一眼,“我跟霧霧沒成,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是我沒有把握好,辜負了她。以後你們不準再去幹涉他們。”

祁琳還欲再說什麽,孟祁然卻已兩步走到大門口,拉開門出去了。

孟祁然幾步小跑,終於看見前方孟弗淵的身影。

“哥!”

孟弗淵腳步一頓,回過身來,淡淡地瞥向他。

孟祁然快步走過去,到了他跟前,卻又支吾起來。

孟弗淵抬腕看表,“有話快說,我趕高鐵。”

“……霧霧最近怎麽樣?”

“很好。不勞你操心。”

孟祁然滿肚子的話,聽到“很好”二字,又覺得似乎已不必再說了。

孟弗淵盯著他看了片刻。

也就大半個月沒見,孟祁然整個人憔悴了很多,好像一夕之間,身上那股子浮躁氣就淬煉出了幾分穩重。

大概陳清霧拿冷水澆頭那一番話,還是起了些作用。

“自暴自棄了?”孟弗淵平聲問。

“沒……”

“清霧從來沒說過一句貶低你的話。她始終覺得你是太自由,所以不願意受束縛。這件事無關誰對誰錯,是你們兩人價值觀本質不同。”

孟祁然霍地抬眼。

孟弗淵淡淡地說:“對自己的每一個選擇負責吧。”

說完,他握住行李箱拉杆,準備走了。

“……照顧好霧霧。”

孟弗淵腳步一頓,蹙眉道:“忍你很久了。”

孟祁然露出疑問神色。

“以後不準再這麽稱呼清霧。”

“……那我應該叫什麽?我叫二十六年了,你讓我突然改口?”孟祁然帶入思考了一下,確實,應當很難有哪個男人忍得了其他人這麽親昵稱呼自己的女朋友。

“你樂意的話,可以叫嫂子。”

孟祁然咬牙切齒,“……我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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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霧今日做了一批泥坯,放置到了架子上晾幹。

之後,又開始給這兩天的訂單進行打包發貨。

事情太多了,尤其工作室網店經營步入正軌,每天都有固定量的訂單。售前售後所要花費的時間,逐漸擠佔掉她正經用來創作的精力。

但要是招一個人,算下來又有些捉襟見肘。

她原本計劃撐過今年上半年再考慮找人的事,但眼下不得不提前將其納入考慮了。

等快遞員上門取走快件之後,已是晚上六點半。

從上一周開始,孟弗淵安排了人中午十一點半和晚上五點半過來給她送餐。

不知道是哪一家餐廳,也有可能是私廚,每日葷素搭配,菜品毫無重樣。

她有點受之難安,孟弗淵反倒生氣:能不能給男朋友一點表現的機會?

並且讓她,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那就多吃點,吃胖點。

按理說,已經過了預定的送餐時間。

她也不好意思問,拿出手機準備點外賣時,微信裏跳出孟弗淵的新消息。

孟弗淵:收拾一下,出去吃晚飯?

孟弗淵:我十分鍾到。

陳清霧笑著回復:總裁今天不加班?

孟弗淵:總裁今天陪女朋友。

陳清霧坐著等了一會兒,孟弗淵的車開到了大門口。

她今天暫且沒什麽事了,準備吃完飯便回去休息,就檢查了水電,將大門落鎖,隻帶上了筆記本電腦。

今日是司機開的車,陳清霧拉開後座車門,上車之後側身,一把將孟弗淵抱住,“你敢相信嗎?”

“嗯?”

“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麵,已經過了十個小時!”

孟弗淵手掌按著她後背,笑說:“確實,有點太久了。”

兩人去餐廳吃過飯,車開回公寓。

晚上有一道罐燜牛肉味道豐富,陳清霧沒忍住多吃了半碗米飯,以至於這會兒還有點撐,在小區附近的湖邊就讓司機停了車,說想散步回去以作消食。

春風尚有幾分料峭。

沿湖一圈木質的棧道,寥寥幾人。

走了一會兒,兩人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停住腳步。

陳清霧手臂撐住木質欄杆,微微眯眼吹風。

發絲被吹亂,她伸手捋過時,聽見孟弗淵平聲說:“清霧,我看到你包裏的拍立得照片了。”

陳清霧一愣,急忙轉頭。

孟弗淵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微微低頭,“怎麽不告訴我?”

語氣並非責問,而是懊惱。

“你……你都知道了?”

“嗯。”

“你去找過阿姨了嗎?”

“嗯。今天回了一趟南城。”

陳清霧有些無措,“那你們……”

“不要管其他人,清霧,我是在問你,被人欺負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確定是不是會跟你在一起,假如告訴你,肯定會影響你跟阿姨的感情。至於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想那畢竟是你的家,你的父母,他們現在不諒解,或許總有一天會諒解,我要是說了就平白製造矛盾。”

“清霧,往後你才是我的家。”

陳清霧頓住。

“那時候你一個人被壓力折磨,我卻在堅持不主動去找你的原則。太可笑了。”

孟弗淵歎聲氣,低頭,將她的手捉過來,貼住自己麵頰,“……以後受了委屈能不能第一個告訴我?你選擇一個人承擔,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陳清霧時常動容於他總似對她有所虧欠的心情,分明他已將最純粹的忠誠和偏愛獻給了她。

她急忙點頭,“我會的。但是我也不準你否定你的原則。”

“……好。”

話題這才重回到今天的會麵。

陳清霧問:“是不是聊得不歡而散?”

“無所謂。我對自己作出每一個決定負責。”

“那現在有件事,你要不要負責一下?”

“嗯?”

“我有點冷……你快抱我一下。”

孟弗淵笑了一聲,揭開風衣,將她裹入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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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到了三月。

莊世英女士的瓷器展即將開展,麥訊文打算來東城一趟,屆時參加展覽,並和孟弗淵小聚。

這天,陳清霧的工作室,迎來了一位嚐試陶藝的小客人——Maggie的女兒蓓蓓。

Maggie整個上午都有事,因此就委托陳清霧幫忙照看。

蓓蓓是個溝通起來非常容易的女孩,不論是教她做泥條盤築,還是圍觀樂燒過程,都會按照指示進行。

下午兩點左右,孟弗淵去了一趟工作室。

到達時,卻見工作室門口的空地上,放了一隻鐵桶,鐵桶裏正有煙霧飄了出來,空氣裏一股木頭和枯葉焚燒過的氣味。

陳清霧和蓓蓓正蹲在鐵桶附近,蓓蓓穿了整套的防護服,連頭髮都用三角巾掖得嚴嚴實實。

“在做什麽?”

兩人聞聲回頭。

蓓蓓笑著打聲招呼:“孟叔叔。姐姐在帶我玩樂燒。”

孟弗淵不去糾正她明顯差輩的稱呼,走了過去,卻見她們麵前的地上擺放了好幾件器具,也尚在冷卻,還有煙霧散出。

一眼看去,相較於陳清霧平日燒製的那些,更具一種隨機的野趣。

“樂燒是什麽意思?”孟弗淵在她們身旁蹲下。

“樂燒就是……”蓓蓓看向陳清霧。讓一個六歲女孩解釋這個概念,還是有些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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