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列顛戰役 :哭泣的巴黎(1 / 3)

22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法國人為紀念輝煌的勝利,在巴黎東北方貢比涅森林空地上豎起了一塊約3英尺高的花崗石紀念碑,上麵用法文寫著:“1918年11月11日,以罪惡為榮的德意誌帝國在此屈膝投降——被它企圖奴役的自由人民所擊敗。”

22年後,又是在這片曾為法國人引為自豪的貢比涅森林,曆史與法國人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他們扮演了當時的德國人所不願扮演的角色。

現在,日爾曼人要重演曆史的這一幕,不過,角色要互換。

1940年5月28日,德軍轟炸機飛臨巴黎上空。據統計,僅在工業區一帶,德意誌空軍轟炸部隊就扔下了超過1000枚炸彈。

盡管了遭受了規模空前的轟炸,追求浪漫生活的巴黎人並沒有感到恐慌。戲迷們依然擁擠在法蘭西劇院和歌劇院中,欣賞名家的新作品和有趣的滑稽表演,酒吧照常熱鬧非凡,商店仍舊生意興隆。直到6月2日星期天,人們仍然無動於衷。一位作家後來寫道:“德國人真的來了?那麼快?我們開始聽廣播,讀報上的消息,這才知道德軍已兵臨城下。難道德國人離我們真的隻有半個小時汽車的路程了嗎?怎麼可能呢!”

難以置信,但這一切卻真的是這麼的不可思議:在法國政府的信息管製下,巴黎居民對於德軍的入侵速度根本毫不知情,其中許多人還沉溺於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是偉大的、戰無不勝的幻想中,直至巴黎可以清晰的聽見前沿陣地的交火槍炮聲,浪漫的巴黎居民都堅信不移的信任法國政府,相信國家的軍隊能夠保衛巴黎不被德軍攻占。

就有如某個哲理學家在後世所講的那樣:每一個美好的願望都是人們在無法達成某個目標時,所滋生出來的希望,當希望破滅了,人們總是會做出各種讓人無法想象的蠢事。

隨著關於德軍入侵的消息在城市中慢慢傳播,曾經還遊走於劇院和歌劇院的巴黎人終於回過神來,恐慌使得他們匆匆忙忙收拾了貴重財產,帶上幹糧便上路了。巴黎通往南方的高速公路上小汽車、出租車、卡車等各種車輛載著逃難的男女老少擁擠在瞬間變得狹窄許多的高速公路上,逃難的人流沒有盡頭。

就在逃難的巴黎人焦急的擁擠在高速公路上逃難時,從塞納河中下遊默倫方向突然出現的不明陣營的軍隊讓擁擠在路上的巴黎人瞬間變得手足無措,無數男女老幼變得歇斯底裏,大喊大叫:“德軍來了”“侵略者殺過來了”。

無數人蹲在路麵上無助的哭泣。此刻,巴黎人再也沒有所謂的浪漫情操,他們現在僅有的隻剩下恐懼和等待勝利者的審判。

軍隊靠近了,巴黎人暫時沒有看見所謂的‘德軍’和‘侵略者’,那是近萬名衣著光鮮,卻隻是手持木棍和藤盾牌的法國軍人。這群法國軍人的到來讓擁擠在高速公路上的巴黎人安靜下來,巴黎人還在奢望這些法國軍人給他們帶來好消息,告訴他們侵略者已經敗退,巴黎已經安全的消息。

數十萬逃難的巴黎人用期待的眼神注視著突然到來的軍隊,接下來,數十萬人卻看到了永遠不願意看到的一幕:一名身穿德意誌第三帝國黨衛軍校級軍裝的日耳曼人昂首闊步的走出來,站在高處,他靜靜地看著下方目瞪口呆的人群。隨後,兩百名手持MP/40衝鋒槍的黨衛軍武裝士兵連貫從手持木棍和藤盾牌的法國軍人隊列中走出來,他們瞬間就控製了高速公路前往南方的唯一通道,而那近萬名法國軍人,他們竟是在黨衛軍軍官的命令下,擺出一個阻止逃難民眾向前前進的架勢。

“天啊!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一道蒼老的聲音,說話的老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原本應該保護他們的法國軍人在德意誌黨衛軍的指派下,嚴密控製了逃難的唯一通道。

這一刻,很多人希望自己馬上死去,死了就不用看見那永遠令法蘭西人深感恥辱的一幕:應該被保護的人,被應該保護自己的人嚴密監視了。

現場安靜得可怕,這是多麼荒唐的一幕,然而它的確發生了。

上帝在絕望的巴黎人心裏已經消亡;正義在悲戚的巴黎人眼裏已然蕩然無存;法國軍人的形象從現在起已是入侵者的幫凶。

站在高處的黨衛軍上校動了,他的軍靴每踏動一步都好像踩在巴黎人的心髒上,讓每位巴黎人臉上的悲戚增加一分。黨衛軍上校腳踏的不是地麵,是法蘭西人的尊嚴,在德意誌特有的黑色校官長統靴下,是法蘭西人的土地。在日耳曼人那雙銳利的鷹眼裏,擁擠在高速公路上的巴黎人已是待宰的羔羊。

還是在數十萬人安靜的注視下,那些法國軍人在黨衛軍士兵的指派下搬來數百個擴音器分散布置在高速公路的兩旁,直至那名黨衛軍上校覺得自己說的話可以讓所有人聽清楚,這樣的作業才結束。

黨衛軍上校的身邊出現了一名身穿法國少將軍服的法國軍人,倆人就站在高速公路的天橋上,在一百多萬雙悲戚的眼神下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