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渴望自己能安靜的思考一會,把所有事情理順,想出下一步的對策,但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一段小插曲讓這位即將邁入25歲的男人心情震動,他已經盡力控製自己不安的情緒,但還是不自覺的將心裏不安的情緒表達出來了。莉莉的舉動讓徐陽明白,他現在沒有穩操勝卷,甚至還懷疑自己會失敗,隻有擔憂失敗的人才會做出那麼一副自我戒備的模樣。
“我在家中,將槍口指向自己的妻子了?”
答案非常明顯,徐陽剛剛的確是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妻子了,在那一霎那,他差點扣下扳機,若不是在最後時刻反應過來,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徐陽雙手緊握,發現自己的掌心濕潤,心髒跳動的速度也十分快。
徐陽深呼吸,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了,他聲音依然沉穩:“讓他們過來見我。”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這次大清洗涉及的範圍太廣,各大集團幾乎全被牽扯其中,以徐陽為首的集團雖然極力拉攏,但是不可否認的,各大集團的利益確實遭受到了損害。
在行動開始之前,徐陽的貼身秘書,也就是斯達克家族目前的首席管家斯特萊,他代表徐陽隱秘的與各大集團的首腦進行了秘密的會晤。斯特萊將徐陽的意思一絲不苟的表達出去,暗示不會讓各大集團的利益遭受太大損害。相應的,徐陽表示自己上台之後,將會保證各大集團的利益,條件是各大集團付出平等的支持。
所謂的支持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定義,各大集團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利益遭受侵害,若說各大集團沒有在各聯邦中安插議員,誰相信呢?現在,他們安插在各聯邦中的議員被清洗,各工業區的主要負責人被逮捕……
各大集團的首腦絕對不會無動於衷,他們為了安插自己的人付出了太多,不會因為一句空洞的承認而不展開反擊。他們的確也反擊了,可惜,在戰爭年代有錢並不代表所有,麵對絕對的暴力,他們發現自己的反擊是那麼的無力,口水永遠無法直接傷害到任何人,在絕對的暴力壓製下,任何輿論都是那麼的無力,特別是輿論並不完全站在自己這一方的時候,抨擊就像小醜,在舞台上揮舞著拳頭,擺出一幅拚命的模樣,但卻無人會去理會。
蓋世太保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它是德意誌第三帝國最大的暴力機構,是徐陽用來接觸社會的觸角,代表徐陽掌控社會方方麵麵的延續。
那麼徐陽又代表著什麼?徐陽是420萬武裝士兵的領袖。這420萬武裝士兵的領袖所代表的又是什麼,是60萬黨衛軍野戰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是80萬鄉土自衛隊的約束者,是90萬日爾曼青團年的精神領袖,是50萬外籍士兵的效忠對象,是140萬名掌握刑事主動權的武裝警察的老板!
他——別人眼中的卡恩-馮-斯達克,自己心中自稱的徐陽,走上這條道路成為別人的領袖那刻起,所代表的已經不是自己個人!就算是他現在肯妥協,他的追隨者也不會讓任何有威脅的人存在!
時代在呼喚戰爭,戰爭在呼喚火與血,血來自哪裏,它們來自一個個熱血滿腔的戰士,戰士需要一位值得信賴的領袖,敢於用鐵血手段清除一切障礙的領袖!
“仁慈和猶豫是一劑毒藥!”徐陽自言自語,臉上的猶豫被甩開,還之而來的是鎮定以及冷酷。
門又被推開了,光線照進這間昏暗的房間,射在徐陽的身上,那幅偉岸的身軀繃得筆直緩緩向窗口走去,留給來人的是一道孤獨的背影。
‘叮——’
湯匙和瓷具的互碰,把持飲具的是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順著手往上看,莉莉一臉抱歉和猶豫的表情。
徐陽沒有回身,他雙手負在背後,聲音不帶任何情緒波動:“你安排一下,海德裏希,約德爾,格萊姆,岡瑟-呂特宴斯等下會過來。”
莉莉將咖啡放在桌麵上,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講話,她的雙手一隻在捏自己的裙角。
徐陽撩開窗簾,看著大廈樓下被老街燈照亮的街道。
戰爭年代,柏林的街道顯得非常冷清,雖然沒有采取宵禁,但是每到晚上八點以後根本沒人會出來閑逛,人們更加樂意呆在家中與親人們話聊家常,又或是聽廣播了解前線的戰況。
徐陽回過身,看到的是一張委屈、淚流滿麵的臉,他的心抽動一下,張動嘴巴,想說什麼,又被吞進去。最終,徐陽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他走過去抱緊莉莉,抱得很用力,聽著莉莉委屈的哽咽聲,隻能用手輕輕撫慰莉莉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