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法國士兵再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全,他們心驚膽戰的壓低自己的身軀,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又一個被德軍的機槍掃倒。有的士兵受不了開始往後退,沒有命令就後退的士兵被軍官用手槍打死,這個崇尚自由的國家,此刻他的軍官哪裏管你什麼‘人道主義’或者其它,他們要攻下這個該死的小鎮!
法國指揮官的強硬命令和執行戰場紀律總算有了一些效果,普通士兵進也是死、退也是死,他們精神幾近崩潰的開始進行一往無前的衝鋒。然而與普通士兵相對比的是,那些身著光鮮的法國軍官,他們隻是待在後麵命令士兵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衝鋒,這些軍官把一句話貫徹得十分徹底:士兵隻是消耗品罷了。
“彈藥!”索卡已經打完彈鏈,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他若是想獨自裝彈需要花費1-3分鍾的時間。在剛剛的炮擊中,他們所待的這棟建築物並沒有被法軍炮兵部隊照顧到。
蒂豪森丟開手裏的剩餘的繃帶撲向堆放在牆壁旁邊的彈藥箱,裏麵還有6條50發子彈的彈鏈。作為機槍組的三號射手,蒂豪森接受的是十分嚴格的裝彈訓練,他純熟的解下mG-34擊發器上沒有子彈的鏈條,快速換上新的彈鏈。
米斯苦笑,“蒂豪森,你的這個習慣不好。那條東西說不定能在必要的時候,救你一條小命。”他說的是被丟在地上的那條繃帶。
蒂豪森靦腆的一笑,這位年紀大約19歲的日爾曼青年多麼渴望能摸摸mG-34的槍身,他一直的夢想就是操作mG-34對敵軍進行射擊。這個夢想其實不太好,因為在一號、二號機槍射手沒有陣亡之前,他隻能是一個彈藥攜帶手。
米斯悄悄的透過建築物牆壁斷裂的空隙向外看,小鎮外的600米處滿是法國步兵,那些法國步兵似乎被什麼東西刺激到,根本不顧身旁倒下的戰友,隻是一再的邁腿前進。短短的800米距離,成了法軍的惡夢,這段沒有障礙物的平地成了德軍機槍射手狂割人命的稻田。
在mG-34機槍連續的射擊下,1150子彈並不是很多,這款高射速的機槍不但是屠殺敵軍士兵的有效槍械,還是一挺彈藥揮霍利器。
索卡再次喊:“裝彈!”
蒂豪森拿出最後一條彈鏈,“我們已經快沒彈藥了。”
“這麼快?”索卡這一段時間隻知道不斷的向衝鋒中的法軍士兵射擊,這款風冷機槍發射一千多發子彈,槍管雖然會發熱,但還是能繼續射擊,如有必要,蒂豪森會解下背上的備用槍管為mG-34換上新的槍管。
米斯站了起來,他嚐試跳動一下,發現活動雙腿膝蓋隻會稍微疼痛,並不是不能走路,“我去拿彈藥……”
‘咚咚咚——’米斯艱難的下樓,他不會像菜鳥新兵那樣急急忙忙跑出去,而是會先觀察一下四周,然後用利用敵人的射擊簡短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他的膝蓋受傷了,這讓匍匐前進的姿勢變成一種折磨,膝蓋不斷與地麵摩擦,讓裹在膝蓋上的繃帶自動脫落,匍匐前進的路線上有著一條鮮紅的血跡。
“呼——”米斯終於拐進一個彎道站起來,他聽到一陣爆炸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那棟三層樓的建築物被炮彈擊中,塵土飛揚、樓層陷落,很顯然,索卡和蒂豪森已經陣亡了。
米斯徹底呆住了,一種戰栗的感覺從他心裏升上來,他想:他們兩個就這麼完了?我真命大!
……
第15集團軍司令部。
徐陽此時正站在掛著軍事地圖的牆壁邊上,由於帶病指揮,他的病情變得十分糟糕,總是會不時咳嗽。他拿著一根指揮棒指著軍事地圖梅斯的方向,“已經確定進攻我們防線的敵軍是盟國的第2集團軍群。幾個地段發生交火?”
瑞克臉上的擔憂有增無減,他已經多次勸徐陽安心休息,防衛工作司令部的參謀們會做的很好,可惜這位倔強的領袖似乎要把生命燃燒幹淨,竟是在發燒39度半的病情下繼續親自指揮。他盡量提高聲音,“前沿地帶幾乎都有盟軍,他們可能知道我軍正在強渡馬斯河,已知的有17個前衛陣地(法國小鎮、村莊)遭受盟軍的進攻。”
徐陽聽完又是一連串的咳嗽,大有不把肝髒咳出來誓不罷休的趨勢,這讓司令部的參謀們放下手頭的工作齊齊看過來,這些參謀的眼神裏滿是崇敬。瑞克之所以會提高聲音,是因為徐陽長時間劇烈咳嗽之下,聽覺變得有些遲鈍,若不是很大聲的回答,徐陽總是需要多問幾遍才知道別人在講什麼。
“喔……”徐陽小心翼翼的把手帕藏好,他不想讓人看見手帕上有什麼東西。他在地圖前來回邁步,突然轉身問:“目前有發現盟軍的裝甲部隊嗎?”
瑞克帶著哭腔,“沒……沒有。法軍似乎隻打算用步兵強行突破我們的防線,以姆斯小鎮的戰鬥為例:法軍被我們的反坦克地雷炸崩多輛坦克和裝甲車之後,就再也沒有派遣坦克作為前鋒,他們似乎想不通是什麼東西炸斷了履帶,不想在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浪費本來就不多的裝甲力量。”
徐陽發現司令部突然變得很安靜,環顧一周之後發現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不滿的喝罵:“我死不掉,至少在戰役結束之前,我不會甘心就如此的死去!繼續做自己的工作!約瑟夫……”
約瑟夫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在,我的領袖。”
徐陽非常想了解前方的戰鬥情況,“準備一下,我要到前線。”話聲未完,司令部便人聲沸騰起來,參謀們再次放下手中的工作,齊齊勸阻徐陽不應該以身犯險,並強烈要求他去休息。
徐陽抬起右臂,語氣裏滿是擔憂,“我總覺得盟軍好像有什麼陰謀,他們明知道我軍正在渡過馬斯河,卻對我們隻采取低強度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