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聽著利普塞特每次跟人見麵都會講起的經曆,慢慢靠上去,當利普塞特喝了口咖啡又將說話時,徐陽走過去對著利普塞特一個致意,非常惋惜的說:“少校閣下,真是讓人感覺好遺憾,那個時候您怎麼會沒有受傷呢?皇帝陛下不會因為士兵的勇敢而吝嗇勳章的。”
利普塞特一臉的讚同,他懊惱地拍著自己空蕩蕩沒有勳章的右胸:“上帝的眷戀讓我一直毫發無傷,可是也失去了獲得榮譽的機會。”
大部分容克貴族骨子裏還是渴望回到以前的****時代,一看見徐陽談起德皇時帶著崇敬,他們心裏無不喜歡這個與其年齡非常不匹配的健壯小夥子。
徐陽已經得到客人的關注,離自己想完成的目標近了一步,他目光轉向歐根-辛穆勒(來自東普魯士的容克貴族)說:“辛穆勒叔叔,家鄉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嗎?”徐陽所說的家鄉是指普魯士。
辛穆勒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總是帶著自信的笑容,然而徐陽的問話卻是讓他臉上的神情一僵,表情也由笑容變成了憤怒和感慨,他說:“東普魯士的但澤景色在變化,它的高點懸掛著波蘭的國旗,波蘭人趾高氣揚的用他們的臭靴子踐踏美麗富饒的土地,讓人們生活在恐懼之中。”
辛穆勒的話讓所有人緊握著拳手良久無語,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既憤怒又無可奈何。徐陽也終於達到目的;引起客人們對現實的不滿。
“我剛剛出了趟門……”徐陽故意停下來,讓他們的目光焦點停在身上,“街道上到處都是凍死、餓死的人。人們在雪地裏無助的徘徊,盡管生活是如此艱苦和絕望,可他們還是在努力尋找生機。”
客人們的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不懂徐陽說這些話的意思。
“我的父親,在九月份的時候,曾無償捐助了些糧食給予國社黨的衝鋒隊……”徐陽看見客人們用責怪的眼神看向哈爾,代為解釋:“各位尊貴的客人都知道慕尼黑是國社黨的發源地,他們在這裏有很大的勢力,我父親有時候不得不拉攏一下。我想說的是……衝鋒隊將糧食拿出來,在街道建立施舍點,在幫助那些可憐的人們。”
哈爾有些意外的看著徐陽,似乎在詢問他為什麼把自己做的事情塞到長輩頭上來了?
很顯然,客人們已經知道徐陽要表達的意思,但大部分不願意表態。
辛穆勒環視諸人一圈,說出了眾人心裏的擔憂,“國社黨在拉攏人心,這會助漲他們的實力。希特勒真是讓人不可小看,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在為下一次選舉造勢。”
利普塞特接過話,“不能隻讓他們這麼幹下去!光榮的容克貴族必須比那個波希米亞下士更加有發言權,人民是容克貴族的人民!”
“我們有土地,我們有餘糧,我們更加有實力去幫助那些可憐的人們,可我們並沒有這麼幹。其實我看見的慘況,在戰敗後的德意誌的土地上無法避免發生,我們無力去幫助所有人。但我們卻沒有盡力去幫助人們,這是我們容克貴族作為德意誌主人的失職,無可原諒的失職!”徐陽不去理會客人們臉上的尷尬,“那些人接過土豆湯時的表情,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救助無分人格、無分黨派,人們會記住幫助過他們的人!當他們知道衝鋒隊的糧食是斯達克家族捐獻出去的時候,知道他們歡呼什麼嗎?”
哈爾覺得兒子說得太過分了,一個未舉行成年禮的孩子竟然在一幫成年人麵前申斥所謂的失職,他為了不使客人們發怒,吼道:“卡恩-馮-斯達克,你給我閉嘴!”
徐陽很有技巧的一笑避過父親的責難,突然用全身力氣喊:“光榮的德意誌容克貴族萬歲!”
徐陽喊完後,不去看眾人臉上錯愕的表情,很輕鬆愜意地走回去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麵,還很幽雅地抬起咖啡對著眾人一個致意,慢慢的將裝滿咖啡的杯子湊到嘴上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