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學,今天的作業呢?”
一道嚴厲的聲音傳遍整間教室,說是問話,不如把它稱呼為怒吼。
徐陽雙手撐著桌麵,歪著腦袋緩緩抬起來頭,看見的是一張因氣憤而變得扭曲的老臉。
“嗯……?”
現在是上午10點30分,也是‘圈圈叉叉中學’上午的第四節課。我們的徐同學顯然還處於迷糊狀態,他昨晚又看小說看通宵了。
“又沒做作業了是吧?看來你是不想讀下去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叫你的家長來!”
徐陽嚕嚕嘴,非常利索的擦拭嘴角的口水,懶散的說:“誰說我沒做作業啦?不就是自己創造詩詞嘛!”
作為回應,還是教師那淒厲的怒吼:“那你把作業念出來!”
鴉鵲無聲……
終於在教師又即將怒吼的時候,徐陽站立起來,他環視教室一圈,發現大部分同學都用看笑話的眼神盯視著自己,隻有幾個死黨用‘不忍’的目光悄悄示意,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哥們,認個錯吧,別丟人了。
徐陽在眾目睽睽之下,非常灑脫的輕咳幾聲,權當是在醞釀,良久……
“美國風光,千裏兵瘋,萬裏血漂。望紐約內外,廢墟莽莽;白宮上下,頓時逃逃。你舞戰斧,我施冷槍,真主上帝試比高。石油如此稀少,引無數梟雄競折腰。”
徐陽悄悄睜開眼睛,乜視氣得發抖的教師,他念的聲音更大了,朗讀時也漸漸有了所謂的壓韻,看那情勢,他已經完全進了忘我的至高境界。
“惜阿爾道夫,功虧一簣;東條英機,兩彈魂消。一代天驕,****老弟,隻識駕機撞世貿。”
教室慢慢出現嘻笑的聲音,不過那聲尺板被扭斷的聲音最為醒耳,讓徐陽突地轉頭朝教師看去。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老師常教:做事要有始有終!
“俱完矣,數風liu人物,還看……”
一節尺板丟在徐陽課桌上,發出一聲‘啪’,教師更加淒厲的怒吼聲傳來:“閉嘴!!!”那氣憤到極點的聲線帶著顫音,彷佛下一刻;教師會吐血兩升‘啪啦’暈倒。
徐陽無辜的翻翻白眼,他堅信這位年過半百的教師絕對沒有上網的習慣,所以念出網絡甚為流傳的詩賦絕對可以蒙混過關,可能是打油詩太過優秀,導致教師興奮的發抖,因為激動而血管充血。君不見;教師額頭青筋直冒,太過亢奮而渾身顫抖不斷?
“你……你……太……”
“太優秀了嘛!我知道。老師,您要不要喝口水,然後歇歇?您太激動了不是?”
“我……我……日……”
“了解,老師,學生完全理解您的心情,您可以把學生念的詩賦作為這期的黑板報。”
“我說……說……日……日……”
“日?****老母?老師,您說過,人性本善,文明人不能出口成髒。”
教師嘴皮子直哆嗦,兩眼翻白,撐在課桌的身軀有要滑下去的趨勢。
“學生誤解您的意思了?難道您是想說:日出東方,為我不敗?親愛的老師,不是哥們說你,好好的男人不當,為什麼要自宮呢?”
徐陽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很想奔過去將快要氣瘋了的教師扶正,隻因教師撐住桌麵還是一直往下沉,而且教師的臉色有點發青,似乎有中風的趨勢。
斜眼看去,無數同學悄悄豎起拇指,一臉的崇拜,隻差出聲高喊:兄大才,弟不及也。屁服、屁服……
同學的鼓勵讓徐陽心裏剛剛升起來的愧疚被擊碎了,他開始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犯錯,而且似乎還有大念幾首詩歌的衝動。
“徐同學,你太過份了!還不快點向老師道歉!?”
站起來主持公道的是班長,同是14歲的小屁孩,班長總是表現得很成熟,他不光學習優秀,還是出了名的三好學生。他已經離開自己的座位,跑過去扶住教師,還一臉氣憤的盯著徐陽。
“何必呢……啊?何必呢!”
徐陽一臉痛心疾首,那張幼稚的小臉滿是痛惜。其實他很早就想痛扁班長了,隻是苦無機會。傳道士說什麼都事先說明是秉承上帝的旨意,這位班長可謂什麼都學習優良,把傳道士的那套學了個十足:哇呀呀!我秉承老師的旨意,哇哢哢……信我者,考試得滿分啊!
似乎……痛斥徐陽的聲音在增加,班內的女同學大多是‘統一陣線’的一員,她們脆生生、文縐縐的痛斥聲沒有任何殺傷力。
一位信教的女同學還真的拿出了傳播福音的那一套,從脖子裏拿出一個小型十字架直指徐陽,在這位女同學的眼中,徐陽比惡魔還可恨,比阿登老弟還可怕,至少以上兩位達人不會小小年紀就經常把老師氣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