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很自然地撒嬌,“除非琪琪喂我,不然一定沒有我做的好吃。”
美琪切下一小塊直接送到他嘴邊,待他要張口咬的時候,重重按上他的嘴唇。歐陽本能地一閃,芝士被塗開了半張臉,非常狼狽,他卻哈哈大笑。
“好吃嗎?”
歐陽舔舔嘴巴,像隻偷腥成功的貓,“果然不錯啊。”
愛甜食的華斯在一旁抗議,“快給我一塊!”轉身問洛帆,“你要不要?”
“我不餓,先回宿舍了。”走出兩步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明天千萬當心,我看那江漢文不是省油的燈。”
歐陽忽然在背後揚聲問:“帆帆——你真的不嚐一塊?新鮮芝士不要浪費喲。”
美琪看著洛帆走遠有點失落,“小洛那家夥,雖然以前也是又龜毛又高傲,不過不會像現在那麼陰晴不定的。”
“有個辦法能讓他放鬆一下。”
“什麼?”
“跳舞。”歐陽取出背包裏的宣傳單塞到美琪手裏,“可以讀一下細則,隻有三天訓練時間,你們在競賽組那邊的日程安排會越來越滿,所以,每天到這裏來練舞。”
“全市高校生‘舞動的青春’社交舞大賽?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參加?”
“交誼舞,總得兩個人跳吧。”
“你知道我學過舞?”
“我知道。”歐陽很肯定地點點頭。
“服了你了,三天?”
“你跟帆帆在交誼舞中最拿手哪項?”
美琪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探戈吧……你想要我們拿什麼成績?“
“進入單項選拔賽第一輪,得到初賽門票就好,不然沒辦法跟何默主任握手擁抱,她是這組的裁判之一。丟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難道還指望在她化學課上做客串講師的時候下手?我們的機會可不算多。”
美琪呼出一口氣,“我明白了。探戈,天知道我有多久沒跳舞了。”
“放心吧,你行的。”
“跟小洛跳探戈,這麼陽春白雪的事,如果有誰在上個月跟我說,我會笑掉自己的大牙。現在居然成了定局。”
華斯更是樂觀地鼓勵,“美琪身材這麼好,沒問題的!”
身材好跟跳舞棒沒什麼關係吧?
“對了,小華!行動前,我隻求你一件事。”歐陽猛地轉身握住了華斯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隻有一句話要講:明晚,本少爺把畢業生的零用錢都押上了,你千萬小心著點用。”
華斯倒地。過了很久才頑強地爬起來問:“你確定要讓我出千,引江漢文本尊現身?”
“對。因為一旦事發,你跑得比較快,我會給你信號,手上的聯絡器一有訊號,就記得住外撤。必要時用上麻醉槍,美琪會在場外的後巷接應你。”歐陽耐心吩咐細節,“隻要出了賭場,千萬不要回頭,後麵的部分全都交給我處理,你們回這裏跟洛帆會合。”
“嗯!”
大晶娛樂城三樓,一家半公開的賭場,十幾台機器自晚上九點開始營業,到淩晨五點。
一名高大的男子不聲不響地坐上了賭桌。前兩局,他輸了錢。
發牌手是個年輕人,跟賭場裏的工作人員一樣麵無表情,像一部機器一樣按規矩辦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小時內,那名男子的注押越來越大,最後三局,竟將麻將桌上的全部籌碼收入囊中。周圍的看客騷亂起來,大家都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而樓上的監控室裏,已經有人對著屏幕發話了:“下去問清楚,今天發牌的是哪個組的人?還有,請那位贏家上來喝杯茶,我要恭喜他。”
幾名彪形大漢慢慢往那張桌子聚攏過來,發達的運動神經已經讓發牌手感覺到異樣,而賭桌上的男人也已經向他發出了訊號。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一、二、三,跑!
華斯左躲右閃,隨即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等一票保鏢發現發牌手落跑,紛紛奪路跟隨上,卻不料一直追到陽台邊。
這樓說高不高,但也有三層,還沒個膽大的敢直接往下跳。而華斯早已熟練地用那根便攜式逃生索固定在欄杆上,輕鬆地一躍而下。收回工具,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三十秒後,不遠處傳來大馬力跑車發動的引擎聲。
打手們一看情況不對頭,轉身就奔回內場,包圍了那個仍鎮定自若坐在牌旁邊的贏家。
帶頭的看他鎮定的態度,摸不透他的來曆。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下驚動其他賭徒,隻是走過去對他客氣地說:“先生,我們老板想見見你。”
等到樓梯昏暗的轉角,贏家的手腕已經被人用繩子縛住。
“得罪了。如果證明你沒有出千,我們自然會放你走。”打手頭領他上了監控室。
直到男人被推進門內時,他方才顯出一些驚惶,嘴上結結巴巴地說:“老板,不關我事啊,我隻是收了別人的傭金,其他的都不知道啊,老板!”
江漢文叼著一根牙簽棒,一身鬆垮的背心和大褲衩,半點老板樣子都沒有,倒與街上的痞子沒兩樣。不過這是他一向的風格,所以在學校裏也沒什麼人緣。
“生平最討厭你這種軟骨頭!到我的地盤來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江漢文慢慢走近他。
而男子已經被打手粗魯地按在了凳子上,他掙紮了幾下,一臉害怕的樣子。
“別裝了,老實說吧,誰讓你來的?敢上大晶來出千的行家,可是不多的啊。”江漢文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頭發,強迫他抬頭看自己:“怕了?沒膽還敢到這兒來逞能?”
男人睜大眼,恐懼地迎視著江漢文的眼睛。他們之間隻有幾公分的距離,幾秒鍾過去,江漢文以為對方已經被他的眼神震懾住,許久都沒有動靜,最後才有點煩躁地刮了他一個耳光。
“到底說不說?我沒時間跟你耗。”
“讓他們出去,我我……我才講。”
“好啊。”江漢文鄙夷地遣散了周圍的跟班,一對一地直視他,像是篤定他玩不出花樣來,“這下可以講了吧?你隻有一次機會噢,否則——”
一把硬邦邦的鐵管對住了男人的腦門。
“我隻數到三。”江漢文像貓捉到老鼠一般,慢慢地享受對手的恐慌,“一、二——”
那個“三”字還沒有說出口,手腕竟然一麻。輕快地“啪啪”兩聲,彈夾被拆卸,還未落地就被另一隻手接住。江漢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手臂便是一震,空槍飛出兩米外。
江漢文大喝一聲,卻發現對講機已經被那人快了一步切斷。眼看著剛剛還乖乖坐在椅子被縛住手的對手,現在竟行動自如地給了他致命的一擊,江漢文頓時急紅了眼。怎麼說他也是體育科班出身,力氣很大,與對方一來一往間,卻逐漸發現剛才被攻擊的手腕已經脫臼一般的痛苦,難以施力,動作也慢慢遲鈍下來。
兩記有力的勾拳,讓江漢文捧著肚子縮成一團,他困難地抬頭,正好看見對手嘴角露出邪氣的微笑,像一隻嗜血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