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蒲喜出望外,全部要,那打賭不就他贏了嗎?想著林掌櫃的苦臉,他心中著實痛快,立刻道:“小人若知道這鑄刀人的消息,定會馬上稟報!”
李思業見此人伶俐,心中喜歡,便笑笑道:“好!我給你寫張條,這錢你就跟海港裏的梁將軍要,還有那鑄刀人的消息,你若及時報與我,我還有重賞。”
王員外臉色微變,若梁將軍不認帳,那可怎麼辦!
馬蹄聲轟然響起,遠處塵土飛揚,一群馬狂奔而來,梁秀得報,大將軍已經到了萊港鎮。
......
穿過高麗山峽口,萊州港赫然出現在眼前,李思業驚詫於海港的變化,如果說上次所見它還是一個待嫁的少女,那麼此時它就變成了孩子的母親,隻見港外的海麵上仿佛是一片桅杆森林,數百艘海船在微波中起伏。
在港區裏更加熱鬧,每艘靠岸的大船下麵,擠滿了卸貨的民夫,數十名壯漢光著黝黑的膀子,喊著口號,拉扯著一根粗大的黑色巨索,巨索下是準備運往日本的糖,一輛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向倉庫方向疾駛,在倉庫前麵的大廣場上,也同樣停滿了提貨的馬車,操著各種口音,人聲鼎沸,熱氣騰騰。
李思業注視著這一切,卻沒有說話,隻默默地聽取梁秀的彙報。
“大將軍上次離開的第五天,萊州港就迎來了第一艘商船,是從高麗來的,裝滿了青瓷,他們運氣不錯,賣了個好價,回去時船上裝滿了絲綢。”
梁秀總忘不了那高麗商人卑恭,介紹之時,口氣竟有幾分得意.
“那麼!”李思業突然截口道:“他們交了多少關稅?在萊港鎮消費了多少錢?在高麗什麼東西最暢銷?可以賺多錢?”口氣漸漸嚴厲起來,臉上不滿的神色流露無遺,慢慢地,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竟變成喝斥,目光直透梁秀,滿眼怒意。
梁秀先是滿臉通紅,訕訕說不出話來,到後來聽主公說得嚴厲,他品出味來,臉色慘白,俯身跪下顫聲道:“屬下無能,請大將軍責罰。”
“這並非你無能!”李思業冷笑一聲道:“相反,你是能力太強了,事事都要自己親為,以至於我說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我看你是玩女人玩昏了頭!”
梁秀大驚,他本能地跳起來,拔出劍喊道:“我這就去把她殺了。”
但一抬頭卻看見主公冰冷的眼睛,他嚇得棄劍伏在地上,一聲不敢吭,心中惶恐之極。
“你怎麼不跳了?越發長進了,竟敢在我麵前拔劍。”李思業走到他身後,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說!你肚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那女人是高麗商人送的,我、我.....”
聲音越來越小,終於說不下去,淚水早已流滿了麵頰。
“港口是我一石一木親手建起,我就當它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實在舍不得給別人!”
“哼!親生兒子,你的親生兒子在益都,不是這裏,這萊州港是山東唯一的民港,不是你梁家的私產。”
李思業越說越氣,怒斥道:“你以為這港口是你建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免稅就免稅,想趕人就趕人,阻撓市舶監和鹽鐵監進駐,置我的律令於腦後,你以為自己就是萊州港的土皇帝麼?是不是!”
“屬下知罪!請主公責罰。”
梁秀嚇得渾身發抖,大氣不敢出一口,隻拚命磕頭,地上已經見了血跡。
李思業盯他好久,方才語氣稍緩,徐徐道:“當初是我把權力給你的,說起來我也有責任,你起來吧!凡事不過三,我且再饒你一次,不過這萊州港的政事你也不必再管,過幾日,市舶監和鹽鐵監會進駐萊州港,以後這貿易和關稅就交給他們管理,還有金礦,也要交給戶部司,我改任你為萊登團練使,負責這萊州港和登州港的安全,不準你再插手地方上的政事,你聽到沒有!!”
“是!”梁秀低聲答道。
李思業見他神色黯然,知他心中不服,不禁冷笑道:“你可是在心裏抱怨我削了你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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