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曆沉著目送著他們離去。

大軍一走,身邊所有蓄勢待發的士兵露出不滿,自己在這裏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盼來了敵人,還以為能戰個痛快。

沒想到就這樣輕易的走了。

“他們還會再來的,若有人踏入荒者,格殺勿論。”

“是,大人。”

“都散了吧。”

說完身邊一大群人握著大刀,默默轉身撿起在草叢中的鋤頭,挑起籮筐。

沒錯,他們在種地。

永安城周圍不能種,並不代表整個蠻荒。

而且他們開荒的地在山裏。

蘇彥曆重新將小團子抱過來,開門見山。

“他也能聽的見?”

“看樣子是。”

“你故意的。”

“娘親的苦不能白白受,這是懲罰。”

“他很聰明。”

“那就更好了,讓他看著娘親和仲禦叔幸福。”

“你很看好那小子。”

“嗯,祖父不也是。”

“哈哈哈。”蘇彥曆笑出了聲。

聽著祖孫的對話,跟在身後的三兄弟在一邊各有心思。

蘇玖安害怕穆雲霖知道真相,知道小團子的身份,來搶奪。

蘇玖宗卻在想著怎麼才能讓穆雲霖生不如死。

蘇玖年麵無情緒,低頭沉思,深邃的黑眸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小團子與蘇彥曆有說有笑。

她前世早就見過穆雲霖,當然知道他長啥樣。

自己的心聲除了試探,更是想為自己的前世開罵一頓,可不是為了罵醒他。

穆雲霖如蘇彥曆所說的一樣,並未離開。

他讓人坐在馬車裏冒充自己,跟隨大軍回京師,而自己帶著幾個暗衛,換身份在蠻州買宅子住了下來。

蠻州這一年多來了新麵孔,人多複雜,他若隱藏的好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可他不知道在蠻州,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時時刻刻監視著。

沈府。

穆雲霖坐在凳子上,閉上眼睛就想到了奶娃娃。

才兩歲不到,自己竟然從她的眼裏看到了淡漠。

還有她心聲所說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愛自己的人是她的娘親,那隻能是蘇玖酒。

可她喊蘇彥曆祖父,蘇玖安爹爹,那血脈又是什麼意思,那個他說的是自己嗎?

“來人。”

“主子。”

“派人回京師,再去查一查蘇家,尤其是蘇家長子的妻子到底生了幾個孩子。”

“順便把這封書信交給皇叔。”

穆雲霖眼裏閃過愧疚,遞給花仆一封書信不再言語。

“是,主子。”

穆雲霖一直自認為自己稱帝的這些年,對的起傲世國,對的起任何人,他的暴君之名不過是一種震懾,他所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忠奸不分的。

還因為嫉妒,聽不進解釋,將從小輔佐自己的皇叔禁足,把愛自己的女人打入冷宮,活活折磨至死。

皇叔在朝中的聲望一直都遠勝自己。

他若想稱帝,根本輪不到自己。

自己一直知道皇叔不爭不搶,一直對皇位沒有興趣,即使自己對他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他也隻是不卑不亢的勸解自己。

隻是當時的自己完全聽不進。

穆雲霖閉上眼,兩行清淚留下。

當初的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蠢,為什麼會中別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永安城裏。

顏仲禦有了自己的府邸。

每日都會來蘇府找蘇玖酒。

兩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升溫。

蘇玖酒發現自己悸動的心,卻被狠狠按回,推開了顏仲禦。

她有過男人,有女兒。

身上還有大仇未報,不能再陷入兒女情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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